回到居所,风墨白就在屋里等着。
听到她的脚步声,起身把一张热气氤氲的帕子与一双干爽的鞋递过来:“擦擦脚,再换上干净的棉靴,小心长冻疮。”
顾明舒把帕子和鞋子接过来,认真道谢:“正好需要,多谢你帮我备好。”
风墨白颔首:“你一睡就是三天三夜,期间也只是喝下一些汤药,现在应该很饿了,换好鞋子就过来吃吧。”
三天三夜?
竟睡了这么久么?
“好。”顾明舒应了一句,因着风墨白看不到,她也没有回避,用帕子擦了冻得冰凉的脚,随即穿上棉鞋。
当还没回温的双足踩进棉鞋里的那一刹那,一阵温暖从脚底蔓延开来,包裹足那双冻得生疼的脚。
原来鞋子里垫了鞋垫,而那鞋垫刚刚被火烘过,上面还带着炭火烘烤的暖意。
顾明舒唇角挑起,转身去架子旁净手,手刚放进盆里时,却发现温度刚刚好。
她轻笑着摇摇头,心想风墨白若是个丫头,如此心细能干,必定很招主子喜欢。
小几上摆了热腾腾的饭食,都是营养而易克化的食物,阵阵香味扑鼻而来,令她闻着食指大动。
她迫不及待地跪坐在小几前,接过风墨白递来的筷子和勺子,埋头把食物吃进嘴里。
这个时候,她顾不上细嚼慢咽,只想把肚子填饱。
风墨白微微侧着身,用耳朵去聆听她吃饭的声响,唇角自始至终都噙着淡淡的笑意。
等到顾明舒把食物一扫而光,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碗和一双筷子,面对着顾明舒的方向,假装惊讶:“都不等等我么……”
顾明舒疑惑:“这不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么?”
风墨白叹了口气,语气挟了稍许哀怨:“我本想和你一起吃,顺道庆祝这次的胜利。”
顾明舒放下碗筷:“都吃完了,你等会儿自己再去厨房拿点。”
“真没良心,都不懂得疼人。”风墨白说了这么一句,却从旁边捧出一个小药罐,把药罐子里的药汁倒入碗里。
顾明舒没有理会他的话,如此轻佻的说话方式,不着调的语言,起初她还会给点反应。
但是现在,她已经听麻木了,也摸索出最好的应对方法——不予理会。
见顾明舒半响没有反应,风墨白又道:“不用愧疚,我早就吃过了,这碗是用来给你盛药的。”
顾明舒应他:“我知道,因为我闻到药味了。”
风墨白把药推到她面前:“黄大夫给你配的药,对你的内伤很有帮助,一滴都不准剩。”
顾明舒看向碗里褐色的药汁,忍不住皱紧眉头:“看起来就很苦。”
“但是我甜呀。”风墨白如此说了一句,把手往顾明舒面前一摊,“我手里的糖甜。”
顾明舒捏着鼻子,一口气把药喝光,随后将碗用力地顿在小几上,豪爽地说了一句:“真苦!”
但她没有接过风墨白手中的糖:“那是小白的东西,我不和它抢,免得它又对我凶。”
风墨白闻言,慢条斯理地拉开衣襟。
顾明舒眉头蹙起:“你在做什么?”
这时,风墨白那宛如垂垂老者的动作,也终于把他的外衫拉开,露出宽大袍子里的许多小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