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明舒听到自己失声呐喊,紧接着整个人便已扑过去,将那人紧紧抱住。
“五哥……五哥……”
顾明舒难以置信,一遍遍地喊着,喊到声音嘶哑,喊到喉咙被堵住。
然而,不知是被顾明舒吓到,还是已经到了极限,那人身子一软,竟昏死过去。
顾明舒将他抱住,拨开他脸上的乱发,在确定自己没有认错时,抱着她的五哥又哭又笑。
“五哥……你没死!你没死……你没死!”
顾明舒一遍遍重复,仿佛疯魔了一般。
她的五哥竟然没死,她不敢相信,一遍遍确认尽在眼前的人是否只是虚幻。
触及五哥尚在跳动的脉搏,她惊喜地哭出声来。
可当看到五哥的满身伤痕时,她又忍不住揪心落泪。
“五哥……”
顾明舒又唤了一遍,顷刻间泪如雨下,她震碎五哥手脚上的铁链,紧紧地抱住五哥,伏在五哥的身上失声痛哭。
小白貂似乎无法忍受她的哭声,扭着肥臀爬到她的肩膀上,屁股对着昏过去的顾璟轻轻一扫。
不多时,顾璟竟睁开了眼睛。
他张了张口,望着伏在他胸膛大哭的女子,沙哑问道:“你是谁呀?”
听到顾璟的声音,顾明舒惊喜抬眸,却是未语泪先流:“五哥,我是明舒啊……”
“明、明舒?”顾璟的眼中瞬间聚起光彩,他不敢置信地凝着眼前哭成泪人的顾明舒。
许久,反手搂住自己的妹妹,泣不成声:“明舒,真的是你……真的是你!”
顾明舒声泪俱下:“是我,五哥,是我!太好了,你还活着,你还活着……”
顾璟面色一变:“明舒,这是什么意思?什么叫我还活着?发生了什么事?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一连串的问题,顾明舒不知从哪里开始回答。
她不忍将顾家军全部阵亡的事告知,而是问道:“五哥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顾璟目光有些呆滞,他努力回想发生的事:“当时北燕大军进攻平城之时,城中有百姓陆续失踪,为了弄清楚真相,我扮作百姓。”
“果真,我被抓走了,有人让我背着重重的麻袋,从密道出城,再然后,我们被带到这里,没日没夜地开凿。”
“我留了记号给大伯父他们,他们看了记号,就会找来……”
说到这里,顾璟忽然顿住。
他含泪看向顾明舒,不停地摇头,似乎已经猜想到了什么。
顾明舒没有回答,伸手点了顾璟的穴道。
望着昏睡之中的顾璟,顾明舒把披风取下,盖在他单薄的身子上,泪如雨下:“五哥,对不起,我没有勇气在这种情况下告诉你实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