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条恶犬!
顾明舒暗自咬牙,拳头紧紧握住,周身血液仿佛倒流上脑,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意再度陡生胸臆之间,仿佛燎原的大火,又一次占据她的理智。
只需一拳,这张丑陋的嘴脸便永远定格。
只需一拳,她能把这小人的五脏六腑震碎,让这小人饱受痛苦而死。
只需一拳,她能轻易打爆这狗贼的头,让他无法再对祖父落井下石。
然而。
就算她恨不得把食其肉寝其皮,把秦丰业这小人碎尸万段。
她也只能再一次逼自己忍住怒火。
她不停地提醒自己,还不是快意恩仇的时候,顾家满门妇孺的性命系在她的身上。
忍不住,满盘皆输。
顾明舒深吸一口气,眼底的怒火很快被抑制住,她恳切地看向元贞帝:
“陛下,法外容情,祖父只是一名垂死的老人,还请陛下开恩,准允臣女带他回家,让家人见他最后一面。”
元贞帝面上染了不悦,像是不耐烦到极致。
他轻轻咳了咳,不予回答。
秦丰业却气急败坏地跳出来,指着顾明舒疾言厉色地斥责:“冥顽不灵!顾明舒,你是听不懂人话么?顾惟墉犯的是罪不容赦的死罪!”
“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当做万民表率,不得不明正典刑处置顾惟墉,你要是能像人一样听懂人话,就该滚回家老实呆着,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,不依不饶!”
面对羞辱,顾明舒无动于衷。
她依旧跪在地上,恳切道:“还请陛下法外容情,准允臣女带祖父回家,让亲人见最后一面。”
秦丰业声色俱厉:“油盐不进,软硬不吃,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!既然如此,那就别怪本官不给你一个小姑娘留情面!”
说完,秦丰业招来内侍,大有直接将顾明舒轰出去之势。
对此,元贞帝并不表态,权当默认。
见元贞帝没有阻止,秦丰业立即道:“来人!把顾明舒这疯女人丢出宫去!别让她继续在这发疯!”
兵甲碰撞有声,几名侍卫气势汹汹地涌进来,毫不留情地钳住顾明舒的手臂,而后狠狠将她拖拽起来。
秦丰业趁机使了个眼色,其中一名侍卫掌心运力,立即朝顾明舒后背拍去。
顾明舒忽觉背后一阵寒意。
千钧一发之际,顾明舒假意挣扎,直接将那使阴招的侍卫甩飞出去。
收不及时的力道,甩到了另一名侍卫身上,把那侍卫拍得一口气提不上来。
秦丰业立即怒道:“放肆!顾明舒!你竟敢在陛下面前撒泼?!你好大的胆子!顾家人果然都是逆臣贼子!”
接着,他夸张地睁大眼睛,似乎极为激动,指着顾明舒吼道:“再来几个人,把顾明舒这个疯女人抓起来!别让这疯女人误伤了陛下!”
说着,他站在元贞帝的御案前:“陛下,这女人疯了,微臣保护您。”
“放肆、混账!”元贞帝也是气得大拍桌子:“来人,把这个逆臣之女抓住,拖出去斩了!”
又有几个侍卫蜂拥而上,前仆后继向顾明舒逼近。
正当顾明舒就要被几名护卫按在地上时,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。
“太后驾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