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二香看见汪海洋,脸上高兴起来,“汪哥,你啷个在这里呢?”
“哦,刚才在村里闲逛,遇到那个刘二,我们聊着聊着就跟他到了这里。”
“汪哥的,汪哥的,暴得好亲热哟。”香兰捂着嘴笑了起来,“你那个样子哪象才死了男人哟,当心别个说你闲话。”
“我才不怕呢。吴兴华在外面偷鸡摸狗的,我凭啥子要为他立贞节牌坊?现在他死了,我倒解脱了,免得一天在屋守活寡。我说香兰姐,你也趁早和安成离了算了,他一年到头屋都不落,你还要累死累活的服侍他老汉,凭啥子哟?你跟守活寡有啥子区别?趁年轻,没得娃儿,赶快离了另外找一个,你好歹也是我们村里的村花,未别还没得人要迈。你看村里那几个光棍成天在你这里晃悠,那说明你就是个抢手货塞。”
“二香,安成人没回来,每月还是按时把钱寄回来了的,他在外面也辛苦,我啷个能说走就走哟。”
“那点钱顶个屁用。汪哥,你说嘛,那男人一年到头不落屋,他受得了吗?他肯定在外面有女人,这种有名无实的老公你要来做什么?还不如家里的一条公狗强。”
“二香,你是越说越没谱了,也不怕别人笑话。”香兰的脸微微红了。
“汪哥,你说我说得对不对,是不是老实话?”二香得意洋洋的瞅着汪海洋。
汪海洋清了清嗓子,说:“二香这话是话糙理不糙。站在女人的立场,她的确是为你打抱不平,是一片好心。不过香兰妹子这种贤良淑德的女人现在的确很少了。安成兄弟能娶到你这样的媳,是他的福份,他应该加倍珍惜你才对。这夫妻长久分离,的确会影响夫妻感情。这个社会物欲横流,到处都是诱惑。在家还好点,要是在外面一个人呆久了,不管是男是女,都会发生变化。所以你们两口子这样长久下去,终究会出问题。”汪海洋一番说得头头是道。
“香兰姐,听到没。汪哥的话很中肯塞,你各人要为自己的幸福多考虑一下。哎,对了,汪哥,你好大了哟,结婚没得?”
“啷个扯到我头上来了?”
“你回答我塞。”
“我二十七了,结过婚,不过我老婆两年前去世了,现在我也是个光棍汉,不然跑到这里来做什么?”汪海洋的神色黯然下来。
“你老婆啷个死了哟?”二香好奇的问,心里莫明其妙的高兴起来,他死了老婆,我死了老公,我们不正好是一对儿?那还用得着吃快餐迈?
“二香,你问人家这个做什么?”香兰瞪了她一眼。
“汪哥,不好意思哈,问到你的伤心处了。”
“没什么,都过去了,我老婆是出了意外去世的。”汪海洋淡淡的说道。
“唉,搞了一半天,我们三个都是苦命人啊。”王二香干嚎道。
一时间三人都默默无语,各想着自己的心事。
半晌,香兰问:“二香,你跑来做啥子的?”
“哎呀,顾着说话,把正事忘了,我来买味精和盐巴的,快点拿给我,一样一包,再不回去,那死鬼老头又要批垮(方言:罗索)了。”
香兰赶紧把东西给了二香。
二香说:“汪哥,一块儿回去不?”
汪海洋想了一下,说:“你先走嘛,我耍哈儿再走。”
香兰说:“你赶紧走,寡门前是非多,你们俩走在一起,搞不好流言满天飞,你又是不晓得村里有几个长舌。”
“那算了嘛,我先走了。香兰,便宜你了哈。”
“便宜我啥子?”
“你还装索,汪哥长得这么帅,陪你耍,还不是便宜你了,你们两个莫要耍到床上去了哟。”
“你个砍脑壳的,还不快点滚。”香兰作势就要追出来。
“我不打忧你们了,我一边凉快去。”王二香扭着
丰满的屁股就跑开了。
“这个婆娘,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。”香兰冲汪海洋笑了笑,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,那饱满的胸脯因为说话激动,也上下起伏。
“呵呵,二香也是个口直心快的人,蛮可爱的。说得也口渴了,给我拿瓶可乐,对了,你喜欢喝什么?”
“我?”
“是啊,我请你喝塞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莫客气,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一个人喝。”
“那好吧,我也喜欢喝可乐。”
“香兰妹子,你结婚多久了?”
“五年了,我二十岁就嫁过来了。唉,那时年纪小,不懂事。算了,不说这些了,后悔也没用。”
“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?”
“和老汉,还有一个弟弟。”
这时,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从店铺里面走了出来,“香兰,你在和谁说话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