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道理,回头就安排。”段瓒赞同道,眼中满是喜色,一次性干掉三千,看似不多,但提高了暂编一军的士气,狠狠打击了北方军的威风。
这时,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响起。
“呜呜——”
声音震荡荒野,传出去很远。
紧接着又是一支五千人的骑兵朝暂编一军发起了冲锋,马蹄轰鸣,声势骇人。
秦怀道见丹增不甘心,还想再战,放松的心再次提起,赶紧看去。
壕沟阵地里。
暂编一军经过刚才一战,打出了自信,也打出士气,在军官的喝令下迅速各就各位,严正以待。
王勐死死盯着冲过来的起兵,见对方改变打法开始减速,而不是如刚才那般先箭雨压制,然后直接冲阵,心中一动,对暂编一军主将强巴叮嘱道:“传令,不要妄动,等我们来杀。”
“将军的意思是?”暂编一军主将强巴有些疑惑。
“照做便是。”王勐懒得解释,死死盯着上来的敌人,眼看就要靠近,还没有用弓箭的意思,反而速度放慢,这是骑兵当步兵使,想靠近来厮杀。
“他们这是……找死!”王勐兴奋地吼道:“兄弟们,五百人一组,两段式连弩攻击战术,冲上第三壕沟空地,杀!”
“遵令!”将士们怒吼一声,毫不犹豫地顺着交通壕冲上去,来到第三壕沟时爬上地面,迅速往两边奔跑,展开,排成两排,第一排半蹲,第二排站立,同样的战术训练过无数次,轻车熟路。
这时,敌人已经来到第一条壕沟,张弓搭箭,准备射杀壕沟下面藏着的人。
暂编一军没有弓箭手,遇到弓箭手几乎无解。
几乎同时,连弩机括声接连响起,一支支驽失呼啸出膛,带着将士们冷冽战意勐扑上去,将马上敌人射杀。
高速冲刺的骑兵很可怕,但停下来就是活靶子。
连弩疯狂输出,射击速度奇快,五百人射出的驽失密度堪比五千人,冲在前面的敌人哪里挡得住?一批批落马,发出痛苦的惨叫。
转眼间几百人倒下,后面的骑兵看到这阵势,吓得拉转马头,纷纷后退,但将士们岂会放过如此机会?另外五百待命的将士排着队伍往前推进,一边输出驽失,追着敌人打。
最先动手的五百人迅速更换弩匣,也跟上去。
这支军队第一次遭遇连弩,没想到如此恐怖,都吓坏了,掉头就怕,拼命抽打战马,恨不能马上拉开距离。
但战马速度起来需要时间,唐军紧追不舍,扩大战果。
这一幕让暂编一军大吃一惊,原以为五千临时拼凑的步兵干掉三千骑兵已经很了不起,和唐军一比才知道自己啥也不是。
丹增也瞪大眼睛,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,脑子里嗡嗡直响,无法相信看到的一切,唐军什么时候拥有了如此可怕的大杀器?这仗还怎么打?
眼看着五千起兵杀过去,撤回来不到一半,而唐军还在追杀,丹增怒不可遏,命令一员大将冲上去接应,唐军果断后退,并不恋战。
丹增气的直咬牙,目光阴冷地盯着战败回来的军队,最后落在领军将领身上,见对方行礼请罪,更是气冲脑顶,请罪有用的话还要军纪干什么?
“唰!”
一道白光闪过,丹增一刀噼了对方脑袋,带血的战刀杀气腾腾地指着众人喝道:“交战不利者,当斩。”
不杀不足以立威。
不杀,军队士气大跌!
丹增统领十万大军,自然不是普通之辈,阴冷的目光略过众人,见震住手下将领,继续说道:“回军账议事,谁能献策拿下壕沟阵地,他剩下的人归谁。”
众人眼睛一亮,这可是壮大实力的大好机会,一个个脑子活泛起来,看向壕沟阵地方向的眼睛充满了贪婪和热切。
丹增见成功激气士气,满意地朝军帐走去,心中却莫名发苦,脑子里满是那连续射击的连弩,如果逻些城唐军也人人装备此大杀器,想要拿下逻些城恐怕兵力最少损失大半,没有了五万大军,将来怎么弹压各路兵马?
“难道论钦陵就是败在那大杀器上?”
想到这儿,丹增心中愈发不安,阴沉着脸回到军账,在首位坐下,对陆续进账、分立两旁的将领说道:“诸位,拿下城外壕沟阵地者,封万户长,赏奴隶一万人,牛羊两万头,第一个杀进逻些城的,封一方统军大将,许兵五万,赏奴隶五万,牛羊十万,黄金十万贯。”
为了拿下逻些城,丹增准备拼了。
重赏最能激起人的贪恋,众人两眼发光,兴奋起来,看身边人多了些警惕,彷佛对方会抢走功劳。
丹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,满意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