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上不少有识之士也明白了其中好处,都动心了。
孔颖达有心辩解,但又无从攻诿,仿佛看到经学即将落幕,孔圣荣光消退,一时有些急了。
李二何尝不知道儒学弊端,但需要儒学来加强统治,忍不住问道:“怀道,那儒学有该如何?”
“回圣上,儒学当兴!”秦怀道郑重说道,骂归骂,但儒学确实有其独到之处,不能丢,而且,这个时代的儒学还没有经过明宋两朝的曲解,阉割,还算开明,务实。
大家没想到秦怀道贬了一通孔颖达,最后却说出儒学当兴四个字,一时有些懵,特别是孔颖达,惊讶地看着秦怀道,眼中满是疑惑。
秦怀道解释道:“圣上,儒学让我们懂得忠君爱国,懂得为圣上而战,为民而事,懂得天地君亲师,懂得三纲五常,懂得仁爱,守礼,则天下有序,但仅有此还不够,需要以儒为魂,以法为体,制约其行,让百姓知道什么能做,什么不能做,再以其他学说为手脚、脏腑来补充,宛如一人,才能大行其道。”
还有些稚嫩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,却震荡人心。
“以儒为魂,以法为体,以其他学说为手脚、脏腑?”李二咀嚼起来,眼中亮光越来越盛。
大殿内不少有识之士也仔细咀嚼起来,渐渐生出几分明悟。
片刻后,房玄龄由衷地朝秦怀道一礼:“古人云,学道有先后,达者为师,怀道一言,振聋发聩,这学识何尝不像一人,独尊儒学,有魂无体,丢开儒学,徒有其表,一言之师,老夫谢了。”
一直没吭气的魏征也上来,郑重一礼:“秦大人此言前无古人,开创先河,可谓博采众家之长,有序安放,融为一体,方成圆满,归于一,一便是大道,人有脑无体,终归空想,有体无脑,不过瞎想,老夫谢秦大人解多年之惑。”
魏征的学说也是一绝,为人刚直,绝不昧心欺言。
能得魏征一谢,满朝无一人。
李二都有些吃味了,自己都没有这样的殊荣,但也不记恨秦怀道,笑呵呵地问道:“诸位爱卿,秦大人一言振聋发聩,引人深思,提议国子监增加四科,大家有何反对意见?”
是问反对意见,而不是问有没有意见,大家不傻,知道李二已经动心,这个时候跳出来反对,不是找死吗?
何况秦怀道并没有贬低儒学,而是重新定位,放在一个“魂”的高度,人岂能无魂?这个高度大家没办法反驳,否则不用秦怀道出手,一堆人跳出来。
孔颖达见事已至此,没法再阻止,也不知道怎么反驳,寻思着儒学地位并不低,虽有不满,也不吭气,脸色冷的有些吓人。
李二见事情顺利通过,心中欢喜,增加四门学科能提高学子实学能力,将来下地方才能实干,真正替朝廷分忧,有百利而无一害,对秦怀道愈发满意,笑道:“好了,既然各位爱卿都不反对,此事照此执行,上书省尽快拿出章程细节,朕御览后颁布天下,从下一科开始执行。”
“遵旨!”众人纷纷应允。
“现在说说你的下联吧?”李二笑呵呵地看向秦怀道。
秦怀道见掺沙子成功,也算撕开了国子监这个儒学堡垒,太医院不用另外建造了,兵学还能为大唐培养更多军事人才,大唐将来文治武功就了基础,还立威干掉两名跳出来搞事的爪牙,心情大好,不再藏着掖着,朗声说道:“回圣上,吐蕃以对联辱我大唐,敌对之心昭然若揭,臣的下联是‘尔人你,伪为人,裘求衣,合手即拿,魑魅魍魉四小鬼,鬼鬼在边。’”
“好!”
“妙,此下联大善!”
满堂喝彩起来,朝臣们真心实意的服气了。
闹归闹,斗归斗,但此下联对仗之工整,反驳之气势,五一不让人叹服。
“尔人你,伪为人,裘求衣,合手即拿。”说白了就是在骂吐蕃虽然是人,但是小人,伪善之人,穿着皮毛做的衣服,过着饮毛茹血的生活,伸手拿别人的东西,后面更是直接骂吐蕃是魑魅魍魉,是小鬼,小鬼就该在边陲之地老实呆着,别跳出来呲牙,更不要有非分之想。
“此下联大妙,堪称绝对!”房玄龄由衷地赞叹道,自愧不如,看向李二。
李二会意的点头,这是在替秦怀道讨赏,但此大功,该赏,追问道:“怀道,你精通格物,那丝线穿孔可有办法?”
“对,还请秦大人教我。”工部尚书段纶赶紧说道,真要是没有办法,自己吃不了兜着走。
秦怀道笑到:“此事不难,可找一人手巧心细女子捉一蚂蚁,将细丝绑在蚂蚁上,一孔抹上蜂蜜,另一孔放蚂蚁进入,蚂蚁闻到蜂蜜之香,必然穿越石中曲径,抵达另一端,丝线也就穿过其中。”
“对啊,该当如此。”
“我怎么没想到。”
众人或击节赞叹,或扼腕叹息,错失立功机会,但对秦怀道是真服气了,满朝文武都没一个想到办法,人家信手拈来,不服不行。
人群中有些人却眼神一冷,但很快掩饰过去。
段纶欢喜地喊道:“此法大善,多谢请大人教我。”
“段大人客气,同殿称臣,理当相互协助。”秦怀道客气道。
“哈哈哈,此法倒也新奇,细细思量,却又颇为精妙。”李二也欣喜地赞叹道,如果能行,不到一个时辰就解决了两个问题,就剩下一个擂台赛,心情大好,问道:“怀道,擂台赛可有把握?”
秦怀道满脸轻松说道:“回圣上,我朝健儿无数,皆是能战之士,臣也是武勋之后,愿上台一试,替圣上分忧,拿下擂台,扬我国威。”
“哈哈哈,好!摆驾擂台,百官随行,朕要亲眼一观我朝勇士手段。”李二早就想看看亲眼秦怀道的本事,心中大喜,大手一挥儿,意气风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