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大力将人送出官衙,找人安排去了。
秦怀道再次来到河岸边,一名巡逻司士卒打马过来:“报——大人,尉迟大人带着一万人赶到,正在安营扎寨,让卑职来禀告一声。”
“调五百人过来这儿,带上挖土,采石工具。”
“遵令!”对方答应一声,匆匆去了。
秦怀道对身边几名随从交代道:“砍些笔直的树棍过来。”
“遵令!”几人答应一声,冲进了旁边树林。
没多久,大家带着笔直的树棍出来,秦怀道接过去,摆在地上形成一个宽四米,长八米的长方形,到河对面也摆了一个同样的长方形。
没多久,五百人匆匆而来,秦怀道交代道:“看到地上形状没?按这个标准往下挖四米,然后扩大一倍,再挖一米深。”
昨晚计算过,五米深地基,又是用砂浆和铁条浇筑而成,够用,两边一起挖,几十人就够了,多出来的人去收集坚硬石头备用。
秦怀道在旁边盯着,时不时丈量一下,确保不歪,等全部挖好后,秦怀道挑选最大,最坚硬的石头铺下去打底,但铁条、沙子和水泥需要明天才能道,只能暂停,让大家回去。
第二天一早。
秦怀道吃了点东西正准备去找牛大力看铁条打造情况,罗章带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,罗英,罗章的堂兄弟,煤山护山队队正,一直协助薛仁贵运输煤炭,穿着一身黑袍,戴着口罩,生怕被人认出。
看到这打扮秦怀道眉心一跳,没有马上问,领着两人进屋,关好门。
罗英赶紧摘掉口罩说道:“阿叔,出事了,有马匪忽然夜袭煤山,护山队两百余人除了我全部被害,薛大哥让我来禀告。”
“什么,是谁干的?”秦怀道目光一冷,透着浓浓的杀意。
“不清楚,绑着黑巾,都是高手,从始至终都没一人说话,和我对战那人使剑,剑法刁钻,诡异,走得是刺杀的路子。”
“杀手?”秦怀道猛然想到了风雨楼,上次自己就差点被害,是他们吗?
罗章却想到了范阳卢氏,低声问道:“会不是是卢氏报复?”
“也可能双方联手,来了多少人?”
“不到一百人。”
不到一百人就干掉两百余护山队,要知道护山队成员个个都是军卒出身,战斗不弱,经验丰富,却被团灭,对手果然不弱,秦怀道眼中跳动着冷芒,罗章和罗英交换了个眼神,耐心等候。
片刻后,秦怀道杀气腾腾地说道:“风雨楼行踪神秘,但不可能没人知道线索,罗英,你即可回去,办三件事。”
“阿叔,尽管吩咐,就算舍了这条命也一定办到!”罗英郑重抱拳道。
“第一,追查范阳卢氏其他造纸基地,发现一个摧毁一个,他们不是想战吗?那就战吧,看谁坚持不住,但一定要做得隐秘,不能留下把柄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罗英满口答应,就喜欢这种热血的报复。
“第二件事,暂停运输煤炭,秦家庄闭门谢客,关门自保,不能再给对手偷袭机会,对了,围墙修建好没?”
罗英赶紧说道:“明天就能修好了。”
“那就好,修好围墙再办第一件事,一定要确保好自身安全,秘密找到卢国公,让他帮忙安排千牛卫加大对我府上、工坊和铺子的巡逻力度。”秦怀道说到这儿停顿下来,思忖片刻,目光变得坚决起来,继续说道:“第三件事,以护国公府的名义对外贴出告示,提供风雨楼消失属实者,奖励十万贯。”
财帛动人心,风雨楼虽然藏的隐秘,无人知道踪迹,但终归是个杀手组织,里面的人为银子卖命,谈不上信仰,只要给的银子够多,总有人动心,坚固的堡垒就会从内部瓦解。
何况还有风雨楼的仇敌,巴不得有人跳出来了干掉风雨楼,还能赚一笔巨款,何乐而不为?江湖上也有不少奇人异士,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说不定也会到处打探,能省自己很多事。
十万贯绝对是巨款,能让很多人动心,为之疯狂。
只要能干掉风雨楼,一雪前耻,秦怀道无所谓了,铲除风雨楼还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,一些小人就不敢再轻易对自己下手,一石二鸟,不亏!
罗章和罗英没想到秦怀道如此魄力,如此坚决,都被震住,那可是十万,很多家族几辈子的财富,但没有反对,反而隐隐有些兴奋。
罗英郑重说道:“记住了,保证完成。”
秦怀道不放心地叮嘱道:“清剿范阳卢氏其他造纸据点交给薛大哥和护庄队,你不用管,回去后坐镇工坊和我府上,确保两地安全,一旦有风雨楼的消息,不要妄动,免得打草惊蛇,等我回去再定,最多十天就能回去,老子要亲自找风雨楼算这比血债,去吧。”
原本秦怀道打算从商业上击垮卢氏,但动了刀,死了人,性质就不同了,必须以牙还牙,血债血偿。
罗英听得热血沸腾,郑重点头,戴上口罩匆匆而去。
“阿叔,风雨楼几百年底蕴,非同小可”罗章提醒道。
“那又如何,你记住一点,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鸡犬不宁,不杀不足以震慑,不足以立威,谁都敢欺负一下,日子还怎么过?恶人最喜欢欺负的就是不敢反抗的老实人,并沾沾自喜。”秦怀道冷冷地说道,目光犀利地透过窗户看向远方,一股自信、不屈、霸道的气势陡然爆发。
罗章被这股气势感染,郑重点头,目光狂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