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清言冷道:“卫大人语带玄机,恕下官听不太懂。”
卫渊道:“本来我想一一拜访老熟人的,但是四郡郡守中有一位我不熟,余下的陈到陈大人,李惟圣李大人都已经另有任用,此刻想必已经在收拾行李了,我不好打扰,所以这事只能来和袁大人说。”
袁清言心中顿时咯噔一下!陈到和李惟圣都要调走了?自己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,而这卫渊却先知道了?
这消息本身没有什么,可是谁先知道谁后知道却很重要。
袁清言道:“卫大人有何吩咐?”
他此时语气,不自觉的又和缓了一些。
卫渊道:“倒还真有件小事。近日我听说许多往来商队都在袁大人治境内遇到了马匪,其中战天帮尤其猖獗。我很好奇,马匪不去别处,怎么就只在袁大人境内活动?有不少小人在我面前进谗言,说那战天帮老巢就在袁大人境内,定是和大人有所勾结。
这话,我是不信的。”
袁清言又一次差点按捺不住,就要起身破口大骂。西域上下,现在谁不知道战天帮是哪来的?只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而已。
“这是下官境内的事,下官和卫大人并无统属。这事就不劳卫大人操心了。”
卫渊就笑了,道:“那就请袁大人把境内的马匪清一清,不要影响想到我这来的商队。否则的话,说不定我们就有统属关系了。”
说罢,卫渊也不告辞,径自起身离去。
崔聿、徐意等众将领轰然起身,同样跟袁清言连声招呼都不打,就簇拥着卫渊离去。他们脚下如风燃火,步姿骄横霸道,踏得庭廊震颤,柱粱摇晃。
会客厅内,袁清言久久不动,鬓边的白发忽然格外醒目。厅内官员即不敢走,也不敢出声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突然,袁清言一把抓起茶杯,高高举起!
可是众官却没有等来期待中的啪的一声。袁清言就那样举着茶杯,一动不动。杯中已冷的茶水不断渗出,滴在他头上,顺着面颊流下,他却浑然不觉。
边宁郡,郡守府。
刚建成不久的郡守府又是一片凌乱,许多下人们忙忙碌碌,将一口口扎好的箱子抬到货车上。装行李的货车一辆接着一辆,几乎看不到尽头。
几名强壮下人合力抬着一口箱子,口里喊着号子,一步一步挪向一辆明显高级的货车。
李惟圣站在回廊中,一直看着那口小箱子被装上货车,然后关好车门,这才收回目光,叹道:“没想到这任郡守才当了几个月,就又得挪地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