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灿心里有心结?这是盛光远没想到的。他们俩大小生活在一起,若是裴灿心里头有什么想法,他怎会不知道呢?
可姐姐不会骗他,她说有那定是有了。可,可裴灿真若有心结便告诉他啊!他可以帮她解决,干嘛非要闷在心里?
盛光远不禁懊恼,怕是自己长时间呆在翰林院,和她交流不足,以至于裴灿跟自己疏远了。
姐姐让他自己去问,那好,那他就自己去问!
不过,还不等盛光远准备好如何开口,第二日,有一家媒人上门,再一次是为了裴灿。。八
盛兮原本想直接拒绝,却在对方自报家门后,一时愣住,下意识问道:“你说谁?冯大人的嫡次子?”
“是,正是冯大人的嫡次子!”那媒人笑得牙不见牙,眼不见眼,为让盛兮更清晰感受到她所代表人的身份,她不由笑着又添了句,“五皇子的亲娘舅!”
盛兮恍然回神,她就说嘛,满朝堂也就一位姓冯的官员,果然是她想的人。
只是,五皇子的亲娘舅家的嫡次子,来求娶一个商贾女,这事若说出去,那真的能惊到一众人。
别说,盛兮就已经惊到了。非她小瞧裴灿身份,而是她知晓这个社会的制度。
冯家嫡次子,五皇子的亲娘舅家,而五皇子又是夺嫡人选之人。这样的身份,便是沈安和怕也不会想到对方会自降如此。
而就算裴灿背后她家,冯家这样的付出是不是也忒大了点?
那媒人是个十分有眼力见儿的,见盛兮这般又何尝不知她惊讶。说实话,惊讶的不止她,身为中间人,她才是最震惊的那个。
而最开始时,她只以为冯家求娶那裴灿只是为了让对方做妾。毕竟那裴灿是商贾身份,是最下等的身份,而冯家是勋贵,断不可能让一个商贾身份的女人做正妻的。
但偏偏事实就是如此惊悚,对方说的就是正妻!
“公主,奴家知道您在想什么,但您没想错,冯家就是相中了裴灿姑娘呢!”见盛兮蹙眉,那媒人急忙笑着解释,“其实奴家之前也惊讶,但想到裴灿姑娘确实十分优秀,尚未及笄便能理得整个盈安堂井井有条,这样的本事,不正是各家后院最缺的嘛!”
盛兮看着媒人没说话。
媒人笑意不减,显然料到盛兮会有疑惑,于是,她便将自己调查的有关裴灿的许多有点一一说与了她听。
而这位媒人竟也没故意隐瞒,将裴灿有盛兮与沈安和撑腰之事当面说了出来。
盛兮见她说的如此坦荡,倒也是佩服她,同时,也佩服那冯家。
而之所以佩服冯家,是因为对方会在夺嫡之际有如此明显拉拢行为,也不知是故意为之,还是故意为之了。
盛兮轻轻一笑,不禁问那媒人:“冯大人这般,那冯公子可知晓?他可同意?”
那媒人听着盛兮问话眼神微微闪烁,继而答非所问道:“自古这成亲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长辈们做的决定自然都是为了儿孙们好,他们都会理解的。”
盛兮嘴角轻轻一撇,直言:“那便是不同意了。”
媒人讪讪一笑,脸上神情闪过一丝不自然,但很快便消失不见。
不同意?那铁定是不同意啊!明明可以娶到一个世家女,却偏偏被安排一个商户女,地位如此悬殊,任谁都不会同意!
但媒人定是不好跟盛兮说,那冯家嫡次子在家是如何摔盆砸碗,只能继续将两两结合之后的美好愿景同盛兮描述出来。
盛兮没阻止她,让她将该说的话说完,而后在媒人终于说得口干舌燥,自认无人能逃过她这三寸不烂之舌时,却听盛兮轻描淡写地回了她一句:“不好意思啊,虽说那孩子亲事归我管。但若是裴灿自己不愿意,那我也没办法做她的主。”
媒婆被她这话说的一愣,待反应过来,脸上当即一喜,说道:“这没关系啊,公主您可以现在就问问裴灿姑娘啊!问问她是不是同意?”
盛兮挑眉,不禁勾起嘴角:“看来妈妈这是调查好了呢,知晓裴灿今日在家。”
媒人没想到自己行为泄露,但此刻她已然管不了那么多了。做事就得趁人打铁,趁着他们对这件事的新鲜劲儿,赶紧要出来个答案,如此,她也好交差。
她冲盛兮笑道:“公主,您知晓的,奴家吃的就是这样的饭,定然要竭力促成好事的。尤其是这裴灿姑娘与冯家之事,这么好的事若是错过了,那奴家这心里也不得劲儿啊!”
说着她话音一顿,似想起什么,不禁又笑着道,“对了,公主您弟弟没两年也要及冠了吧?不知公主可有相看好的人家?若是没有,那奴家可以帮公主选选看呢!”
盛兮笑道:“妈妈这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啊!”
那媒人嘿嘿一笑,接下了盛兮这份夸赞:“不瞒公主,这满洛城,若说保媒牵线,那奴家说第二,就没人敢说第一呢!”
看着对方自得模样,盛兮刚想说什么,却听那媒人再道:“公主啊,您不是说要尊重裴灿姑娘自己意愿吗?要不您看看,是不是叫裴灿姑娘出来,让奴家来问问她?”
媒人说得很是自信,在她看来,裴灿能被冯家看中,还是冯家嫡子,那当真是老天爷降的运。是个女子听说后,定然会第一时间答应,那裴灿自然也不例外。
所以眼下,只需让她见到人,等见到了人,那这事儿便也就成了!
而盛兮原本想像之前那般拒绝这媒人的,但想到那冯家如此高调,她总觉得该让这媒人见见裴灿。
倒不是觉得裴灿见了之后会答应,而是不知为何,她总觉得这冯家此举似乎有些过于刻意,这其中有没其他事情未可知。
而既然对方主动送上门,那她好好观察一番岂不是浪费了这机会。
于是,盛兮没拒绝,在媒人如花般的笑脸注视将,让辛茹去将裴灿叫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