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拔仁后退了几步,朝着他行礼,“唯。
这人,正是高演的兄长,彭城王高液,在高王子嗣里排名老五,
他以果敢,勇武,爱民,正直而闻名,名声极好。
而如今,他在朝中担任大司马。
在他之后,又一人走出来,走到了群臣之前,朝着高演行礼,“陛下,边兵的赏赐,着实不能大意,应当补发齐全,可以派遗使者监察军功和赏赐之事,惩罚那些吞没军功者。收回给他们的赏赐。
群臣再次大惊失色。
而这个人,留着长胡须,相貌堂堂,有种长者宽厚之风,令人不敢轻视。
他是高演的又一个兄长,平阳王高淹,排行老四。
他以谨慎宽厚而闻名,无大才干却是个宽厚仁厚之人。
而如今,他在朝中担任太傅。
两位前后开口,整个庙堂都有些寂静,刘洪徽等人对视了几眼,眼里明显的有些愤怒,欲言又止。
就在此时,高演却开了口。
”大将军,你以为呢”
此刻,一位站在群臣最前,却微微眯着双眼,像是在打盹的男人忽然惊醒,他像是才睡醒,惊愕的看了看周围,他眼神明亮,看起来就很讨人喜欢,他看向了身后的群臣,又看向了皇帝,笑着说道:“陛下,只是这行伍之事,我不知能不能参与…”
这位,乃是平原王段韶,他并非是段部鲜卑,他祖上乃是西凉的武威段氏…后汉名将段纪明之族后人。
他还有一个身份,他母亲姓娄。
听到段韶的话,贺拔仁脸色通红,不知该如何反驳。
赵泽意忽险开眼,他像是才发现庙堂的乱后一般、略略味味的走出来,朝若高演行礼。“陛下,臣以为、边兵的常唱分发有识,这是因为庙堂的常赐未能及时下发,是老臣办事不利。”
“这跟诸多将军们没有什么关系,请陛下责罚老臣勿要因此怪罪诸将军啊!”朝议便这么散去。
众人各怀鬼胎,分别离开。
刘洪徽脸色极差,走在高归彦与贺拔仁的周围,他们这一行人,都没有说话,只是板着脸
直到他们走出了皇宫,刘洪徽方才开口说道:”大王!!陛下是铁了心要偏袒刘桃子!””这岂能纵容”
高归彦瞥了他一眼,“将军欲何为”
”几位大王都站出来了,莫非是要与他们作对不成””岂能如此!!“
刘洪徽气的直跳脚,“我稍后就去找大将军,他们应当支持我们才对,岂能偏袒外人呢”高归彦眯起了双眼,没有说话。
对他们那几个人来说,指不定谁是外人呢。
”先勿要着急,当今长广王在邺。…他还不知道这些事情,我且派人去告知他,然后再做定夺。有勋贵大怒,抱怨道:”当初让济南王下来的时候,可不是这么说的!”还说什么济南王无德…。如今不知是谁…”
”住口!”
高归彦训斥了一声,随即领着人匆匆离开。
而在皇宫之内。
高演此刻正跟自家几个重臣坐在一起亲切的攀谈。
”陛下,这件事做的很对,由不得他们反对。
高激板着脸,很是肃穆的说道:“过去的诸多陋政,如今到了不能不更改的地步。””既是要改,应当从根本上去改。
”均田,到了如今,名不副实,应当重新颁发均田,在均田的基础上,彻底放开汉人不能为兵的规定,均田之家,二十岁服役,六十岁免役,无论国人还是汉人…。以此来充实国力”
高演抿了抿嘴,“嗯,可以考虑。”
高淹只是平静的看着两个弟弟,并不开口。
此刻,段韶忽然开口说道:“陛下臣对一件事有些好奇。”
“哦”
段韶开口说道:“陛下,过去这些人做事,都是雷厉风行,先杀人,杀不了就上奏,如今他们竟知道一同给镇将军送礼,再来联合上奏…。当下的重臣,当真是干练了许多啊。
段韶笑着,可话里明显藏着话。
高演脸色肃穆,“朕知道了。”
众人攀谈了许久,高演方才将他们送出去,在他们离开之后,有几个甲士赶忙来到了高演的身边,行礼拜见。“陛下,方才他们在宫外议论,说是要派人往长广王那边商谈。还有”还有什么”
“他们说起了济南王的事情。
高演沉默了片刻,“朕知道了。
崔季舒跟陆查坐在车内,马车摇晃着朝着府邸出发,崔季舒一脸的无奈。
“其实陆公不必出面的。
“陛下敢召朝议,定然是做好了准备,若是没有提前告知,您何必凑上去若是坏了陛下的大事,如何是好啊。
陆查苦笑着,“陛下正是最需要我们的时候,怎么会坏了他的大事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