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太后看向他的眼神柔和了些,“容啊,你且坐下来。
娄容乖巧的坐在了娄太后的面前,娄太后这才开口问道:“你觉得,当今陛下如何呢”
娄睿即刻开口说道:“姑母,当下陛下怯弱,无主见,更不懂得用兵,轻信汉人,自他上位之后,朝政皆出于汉臣,实在算不得什么明主。娄太后再次举起了拐杖,作势要打他,又缓缓放下来,“可又有谁能接替他的位置呢”
姑母,常山王可以。”
“混账东西!这天子之事,也是你作为人臣可以议论的吗!”
娄睿摇着头,“姑母,我早已不是人臣,我的官职被杨情给罢免了,此刻,我只是作为您的侄儿,来商谈自己的家事,您便是要因此而怪罪我,我也要说,当下大齐,内忧外患,唯常山王能救之!”
“请太后治罪!!”
娄睿说完,便低下了头。
娄太后再次长叹,“我只是一个老夫人,对朝政的事情不甚了解,这样吧,你去跟常山王多亲近亲近,替我叮嘱他,要以天下事为重,明白了吗娄睿抬起头来,大喜过望,他赶忙点着头,“我明白了!!”
娄容走出了皇宫,坐进马车里,他再也压不住内心的喜悦,忍不住偷笑了起来。
太后这简直就是在明示自己,催促常山王早些动手了。
若是常山王登基为帝,娄容想起这件事,便想起了自己那美好的未来,他情不自禁的再次发笑。
他也不迟疑,当即就令人将车开往常山王的府邸去。
夜色下,邺城静悄悄的,远处偶尔有巡视的甲士路过,在宵禁之时,任何人的车马都是不能通过的,尤其是在邺城。
但是这些甲士看到马车上的标记,以及驾车的熟人,便只当作是什么都没看到,仰起头来从他们身边经过。
马车很快就来到了护军将军府前。
娄容下了车,很快就有人为他开了门。
当娄容急匆匆的走进了内屋的时候,却听到里头传来了哭声。
他走进去一看,便看到是原中书令崔谋正跪在常山王的面前,痛哭流涕。
崔谋哭的很是伤心,浑身颤抖。
娄睿都愣住了,他看了眼坐在上位的高演,随即赶忙问道:“出了什么事!”
崔谋哭着说道:“娄公啊,那杨愔派了人,到那安平,随后栽赃陷害,竟是将我家给屠了!!我家老老少少,皆遭受了贼寇的毒手啊!!”“我与那杨愔从小时便不和,却不曾想过他如此毒辣,这必定是看我与诸王亲近,故而如此。崔谋哭的撕心裂肺,娄容大怒,他一把扶起了崔谋,“你勿要哭,我自替你报仇!!”他随后看向了高演,“大王,这是怎么回事”
高演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,“新任博陵郡尉,刘桃子。
听到这句话,娄睿一愣,他猛地推开了面前的崔谋,崔谋竟是被他摔在了地上,不知所措,连哭声都中断了。娄睿大骂道:“什么栽赃陷害,我看就是你家里的问题,你那大儿子,不就是联系伪周,想要谋反吗!”还敢怪罪到刘桃子的身上,狗胆!!”
娄睿越说越气,他猛地抽出了腰带,“我今日便让你这汉臣看看。
“且慢!!”
常山王赶忙上前拦住了娄睿,娄睿却还是在骂骂咧咧的,高演看向了崔谋,”崔公先回去休息,这件事,我定给您一个答复。”崔谋惊愕的看着娄睿,急急忙忙的离开了。
娄睿依旧还在谩骂,“狗东西。来这里胡说八道!!”
高演板着脸,“兄长,不可如此。
高演一旦板脸,还是很威武的,娄容也迅速收起了腰带,带上了笑容,“大王勿要怪罪,我只是一时气极…。桃子是个善人,他在月前还派人将我的家产送还给了我。…“兄长深夜前来,莫非是有什么要事吗”
高演显然不想在刘桃子的问题上过多的闲谈,娄睿也是想起了自己的来历,他赶忙拉着高演的手,低声将太后的言语告知了对方。
高演的眼里闪过一丝激动,随后又即刻消失,一如既往的冷静。
”只要我活着,自然就不会让母亲受到着辱。…不过,这件事不能着急,狮子搏免,尚用全力,何况这杨大肚,也并非好欺。”“娄君,母亲这里,我实在不方便再去拜见了,劳烦你明日再去告知她,让她再多忍耐些时日,一旦时机成熟,我定然不会让她失望。”“唯!!!”
娄睿行了礼,正要外出,忽又回来,他讪笑着说道:“大王,这桃子的事情。你不会责罚他吧”
“大王别看那崔谋跟我们亲近,实际上,这只是他们的管用手段,一部人来支持我们,一部人来中立,一部分人反对我们…无论最后如何,他们都能取得好处。…大王可不能为了这样不值当的一些人去处罚桃子啊那可是咱自家人…
常山王一脸的无奈,“好,我知道了,兄长可以离开了。”
“多谢大王!!”
娄睿再次行礼,随即离开。
娄容离开后,从一旁走出了几个男人,站在了常山王的周围,他们的脸上皆有喜色。
“恭贺大王!恭喜大王!”
“接下来,只要让高归彦站在我们这里,就可以对杨动手了。
常山王看向了众人,“诸位有什么好的办法呢”
王唏抚摸着胡须,“大王,我有办法…只足,您需要给我些时日,我会让他完全站在您这边”“好,权全交给你来负责。”
ps:愔等议出二王为刺史,以帝慈仁,恐不可所奏,乃通启皇太后,具述安危。宫人李昌仪,高仲密之妻也,李太后以其同姓,甚相昵爱,以启示之;昌仪密启太皇太后。《资治通鉴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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