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,都衙之内,卢太守正在疯狂的打砸,他对着屋内那些不会反抗的东西进行了残酷的打击,整个内屋都被他弄得一片狼藉。
可卢太守并没有出气,他摸了摸脸上那伤口,愤怒的几乎发疯。
“这狗东西!狗东西!”
“来人啊,我要上书庙堂,那尉谋反!!
卢太守正要提笔,就看到郑,程二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。
刚进来,他们两人就被内屋这狼藉给吓到了,郑县令注意到太守正在写什么,他快步走上前,急忙给拜在卢太守的面前,紧紧抓着他的手。“卢公!!且息怒!息怒!”
看到这两人,卢太守更是愤怒,他指着他们骂道:”还有你们这俩庸人,一个给人开命令,一个不知道及时阻拦
卢太守将他们两人骂的狗血淋头,而郑县令却无动于衷,等到太守骂累了,他这才说道:”卢太守,这其中的事情,只怕是没有您所想的那般简单啊。
他瞥了眼程哲,随即缓缓说道:“这人被庙堂直接送来赴任,随即对崔家不死不休,又迅速收复了当地的鲜卑人。
他将方才自己所想到的几个点一同告知了对方。
卢太守忽然愣住了,他沉思了片刻,方才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,他猛地拿起了面前的奏表,将其撕毁,丢在了一旁“若是如此。…。且先不要理会了,就当什么都不曾发生。”
郑县令苦笑着说道:“可崔家已经出了事,便是当无事发生,只怕也逃脱不得干系啊。卢太守此刻却异常的冷静,一改平日里的暴躁,”不必着急,出了这样的大事,刺史定然会前来。…。刺史乃是…嗯,你们也知道他的身份,且等他来了之后,再说吧。”“那崔家的人若是前来。”
“我不去见,你们去见,便说要等刺史前来定夺,勿要下任何的结论,也勿要给任何的承诺…”“唯!!”
崔府。
一个奴仆神色不安的坐在一旁,崔季舒认真的为他把脉,他一边把脉,一边则是拿出了医书,开始翻看了起来。
“家主,我并无大碍
“嗯,你确实没什么大碍,只是受了些寒气,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,勿要再外出,我给你写个食谱。…你照着吃,不出十天便能痊愈。”崔季舒说着,又提拔为对方写了起来。
“多谢家主,多谢家主。”
奴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自家老爷喜欢给人看病,可若不是被他抓住,谁也不敢真找他来看病…。毕竟身份上的差距在这里呢。崔刚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,他大口喘着气,“父亲,不好了!不好了!”
崔季舒没有理会他,反而是将食谱交给了面前的奴仆,这才吩咐他回去休息,当他抬起头看向儿子的时候,崔刚的眼里满是惊惧,他哆嗦着说道:“父亲,大房被攻破,整个邬堡都几乎被烧毁了,说是从里头抬出了百余车的尸体,至今还在往外运,还不知死了多少…
“那些鲜卑人将抢的东西都搬去了校场,那边现在格外的热闹,城内百姓都吓得不敢出来了…”崔季舒皱起了眉头,迟疑了片刻,方才站起身来。
“那现在便差不多是到时候了,你给我备车。”
“啊”
崔刚有些不明白,大房都已经被杀干净了,现在还去做什么可是他父亲下了命令,他也不敢拒绝,匆忙前往准备。
很快,崔季舒就坐在车内,由儿子驾车,仅有四五人跟随,朝着校场飞奔而去。
崔季舒坐在车内,脸色阴沉,陷入了沉思。
驾车的崔刚再次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考,“父亲,真的不需要再多带点人吗我们这五六个人,若是被他们所挟持
崔季舒根本没有理会他。
当下这安平最强的钢刀就窝在那刘桃子的手里,就是倾巢而出又有什么用呢
马车很快就来到了校场之外。
刚来到这里,他们就被几个骑士所拦下,崔刚看着面前这浑身是血,凶神恶煞的骑士,脸上明显的有些惧怕,他清了清噪子,开口说道:“我父亲前来拜见刘都尉。…我父亲乃是朝中的前尚书仆射”
那骑士对视了一眼,方才赶忙回去禀告。
其余众人依旧是恶狠狠的看着他们,这让崔刚格外的不安。
就在这个时候,忽有一人纵马冲来,那人笑着下了马,随即赶忙向崔刚行礼,”拜见君子,不知崔公可在车内”崔刚看到这人颇为知礼,总算是松了一口气,赶忙回礼,“见过阁下,我父亲就在车内。”那人这才走到了车前,行礼拜见道:“博陵郡兵幢主田子礼拜见崔公!!”
崔季舒从马车内走了出来,看着倒在面前的年轻人,笑着将他扶起,乐呵呵的抚摸着胡须,“”都说那刘都尉是个糙人,不知礼节,可如今看来,这麾下幢主尚且如此知礼,传闻有误啊!!”
田子礼满面的笑容,“崔公当前,岂敢无礼呢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