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容脸色平静,看向了一旁的刘桃子,“若是与西胡南蛮作战,碰到这种要乱军心的,就可以拖出去砍杀了。”
听到这句话,赵郡丞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他还保持着仰头痛哭的模样,可嘴里却没有声音,一动不动。
娄睿压根就没有看他,直接看向了斥候,“如何“是往育安坡去了,看其痕迹,当有千人左右,有马车,带了家眷和辎重。我们抓了个逃走的活口,据他交代,骑马的护卫有四十多,人。…”斥候从对方在道路上留下的痕迹发现了很多。
“若是跟外贼作战,勿要轻信这些痕迹,痕迹都是可以造假的,或许是诱引你追击,但是对这些乱民…呵,赵开,带着县兵滚回去!其余人,跟我走!
娄睿一声令下,他加快了行军的速度,马蹄声愈发的嘹亮。
”桃子,你觉得该怎么全歼这些贼人呢”
刘桃子缓缓说道:“不必直接交战,先以轻骑恐吓,驱赶,让他们混乱,四处逃离,而后追击便能取胜。…””哦你学过兵法”
“不曾,只是看人打过猎。”
“哈哈哈,打猎不错,这打仗与打猎也确实有共同之处!”
娄容的行军速度越来越快,东黎跟黎阳的距离本就很短,他们这一行人又是骑士,追击的速度极快,娄容板着脸,取出图,看向了一旁的桃子,”你领着二十人,直接穿过这高坡,从前头堵住他们,勿要近身,从两旁袭杀射杀即可,若是遇到他们的贼酋,可直接射杀。”
“唯。”
刘桃子带着自己的人,又从娄容军中点了两什,迅速从左侧离开。
娄睿则是继续赶路,有骑士看着对方离开,不解的看向了娄香,“家主,何以如此重视这小子常山王虽有威名,可您也是皇亲贵胃,不过是个小县丞而已。…。您又是赠剑,又是教导赐功为何啊”
“哈哈哈,你还别说,我总觉得这小子眼熟,晚上想了许久,终于想明白了!”
“哦”
“这小子的为人处事真他妈的像我姑父!!”
“且看着吧,他早晚必成大器!”……
长长的一行人马连绵不绝的走在道路上。
众人皆低着头,有奴仆背着沉重的行囊,诸多马车,皆是满满当当,还有各类的美女,此刻也是坐在车内,相互搂抱,哭哭啼啼。
有护卫骑着骏马,来回的奔波,挥着手里的鞭子,让众人加快速度。
老马低着头,吃力的前进,那马车上的粮食堆积如山,又是上坡路,老马的蹄都在颤抖着,而车夫不理会,只是不断的鞭挞,老马发出了一阵不甘的嘶鸣声,一头栽倒。
整个车队便被堵住,有人惊呼,有人哭喊,有人大骂。
有奴仆走着路,看着巡逻的骑士走远,丢下了身上的行囊,一头冲向了路边,连滚带爬的开始逃亡。
有大狗狂吠,有成群的鸡被绑在车上,惊恐的尖叫,数十辆马车缓慢的前进着。
吴孝之骑着大马,他本就肥胖,骑马赶路,将他折磨的不轻,手臂被砍出的伤口隐隐作痛,他回过头来,看着这行驶缓慢的车队,勃然大怒。
“怎么这么慢!老弱都已经丢出去了,走的还这么慢!”
“你去提着刀看看,谁他妈的犯了懒病,就给他治一治!!”
听到他的话,一旁的门客赶忙说道:“家主,所携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,车队太过臃肿!”
“情况危急,不如舍弃了诸多杂物,领着青壮,舍了车,骑马逃离。”
“放屁!!”
吴孝之愤怒的叫道:”这是我家几代人所积累下的,哪能说舍就舍倘若我这么做,岂不是就愧对了自己的名,成了不孝之人吗
门客的嘴唇抖动了一下。
因为跟官兵起了冲突,吴孝之的老父亲很是惊惧,从而中风晕厥,吴孝之将老父亲舍弃在了家里,自己领着众人带着家产跑路,而现在,竟还说什么孝不孝
吴孝之再三催促,骑马的护卫们一路辱骂,车队前头分离,一片混乱。
就在这个时候,从他们的前方传来了响亮的马蹄声,地面微微颤抖。
吴孝之当即看向了远处,从前方冒出了二十余人,皆骑着马,没有披重甲,手持大弓,对着众人虎视眈眈。
这一刻,众人的惊惧终于是达到了顶点。
他们惨嚎了起来,车队的后方已经开始跑路。
“怕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