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在意他,大家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饭桶。
舀到了饭菜,便蹲在了一旁,开始狼吞虎咽。
看着狂吃的众人,寇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可他还是一动不动。
等到众人都打好了饭,他终于走上前去。
“rrgn!”
他大声的说出了鲜卑话。
老吏不悦的瞪了他一眼,粗暴的在桶底舀了点汁水,将碗塞进了对方,便侧过头不再看他。
寇流尴尬的看着他离开,又忍不住看向了其余众人。
众人吃的很快,狼吞虎咽的吃完,将碗还给老吏,转身离开。
等到众人几乎都离开了,寇流这才蹲在了地上。
两排牙齿剧烈的碰撞在一起,胡乱的咀嚼着嘴里的东西。
他蹲在院落的角落,将碗里的饭菜胡乱的塞进嘴里,手速极快,嘴里的还不曾咀嚼完,手便又送了一块进去。
吃完了菜,他捡起一块手指大小的骨头,认真的吸吮了起来,从上到下,从左到右,不断的吸吮着,他的牙齿不断的压榨着骨头,希望能从其中榨出点什么。
他又舀起水,往饭碗里倒,用手在碗里转了几圈,不让任何东西留在碗边,将碗举起来,一饮而尽。
他站在老吏的面前,揉了揉肚子,“老丈,我实在没吃饱,能不能再来一碗我看桶里还剩下点”
老吏根本不理会他,只是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碗,“下次早些吃完!”
他拿起了东西离开了院落。
寇流看着他离开,再次抚摸着干瘪的腹部。
而路去病走出了院落,朝着南侧一路走,走了近半里,就来到了一处干净的院落里。
此处放着六张案,三张案上已有人入座。
路去病笑着与他们行了礼,随即坐在了一旁。
当即便有小厮笑呵呵的跑上来,“路令史今日怎么来晚了?”
“昨日出了趟远门。”
“那今日想吃些什么?”
“还是跟往常一样,勿要太多,便饭就是。”
“好!”
小厮跑开。
路去病则是跟对面几个人攀谈了起来,他的嘴是闲不住的。
“荣祖听闻你们学室来了个国人?”
一个肥头大耳的文士好奇的问道。
“回陆公,是这样的。”
那人听到称呼,皱起眉头。
“称步六孤公更妥。”
“唯步六孤公。”
“他何姓?”
“姓寇。”
“若口引?呵,难怪呢这些小人”
那人嗤笑着,不再询问。
小厮先送来了些果子,都是一大早摘下来的,格外新鲜,身上还沾着水露。
路去病小心翼翼的吃了几颗果子,还不曾品尝好其中滋味,小厮就已经将热气腾腾的羊肉汤端了上来。
路去病夹起了一块羊肉,在面前几个放着不同调料的小碗里沾了沾,随即送进了嘴里,慢条斯理的品味了起来。
吃了几口肉,或是觉得腻,他又吃了几口茶。
有人笑着敬酒,他也拿起了一旁的酒盏,起身跟几个人回了礼,饮一小口酒水,润润口,去去腥。
“那路兄便继续吃着,今日的肉太柴,绝非羊羔不好吃!”
有人起身,不悦的抱怨了几句,留下了满满当当的剩饭,转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