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淮序跟南栀聊完,就下了楼。
楼下,只剩下应清随一个,形容狼狈。
茶几边上是碎了茶杯,一地的狼藉。
明显是刚刚大吵了一架。
应清随坐在沙发上,一只手揉着眉心,搭在扶手上的手紧紧握拳,怒气未散。
舒然的话,句句诛心。
可他仔细认真的想,也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儿。
听到脚步声,应清随拿起旁边的遥控器,朝着应淮序的方向砸了过去。
“你闹出来的好事儿!你要留着这个孩子,要么就藏的好一点,要么就别要!之前言之凿凿的,说什么这辈子非南栀不娶。我当你真有多喜欢,原来是想在这里找补。”
应清随能同意应淮序娶南栀,还有一个原因,是因为有一个夏时在前。
再怎么样,南栀都比夏时要好。
当初知道他俩在一块,可真是没把应淮序给气死。
夏时是夏妈妈的女儿。
夏妈妈被渣男欺骗,一年的时候,身上的存款被骗完不说,怀了孩子,还无家可归,最后又回了应家。
夏妈妈一直是老太太身边的人。
瞧她那可怜见的,就又让她回到了应家。
夏妈妈生下了夏时,一直养在身边,跟应淮序和应淮南关系都不错。
算是一起长大。
夏时是个嘴甜,又善解人意的小姑娘,老太太也很是喜欢,把她当小孙女看待。
但佣人的女儿,终究是佣人的女儿。
并不因为跟主人家关系好,就越级。
阶级观念,无论什么时代都是存在的。
应清随被舒然激出来的怒火,无处可法,这股火自然就到了应淮序的身上。
“来,你告诉我,你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,都给我说出来。你妈说的没有错,是老太太太纵容你了,让你无法无天,一点规矩都没有。我看你,也从来没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,是不是?”
应清随站了起来,像是被激起了沉寂很久的斗志,“我会让你知道,你老子就是你老子,别以为你手里握着暗影的势力,所有人就都要听你的话,连老子都不认。”
面对父亲的怒火,应淮序很坦然,他弯下身,将碎掉的陶瓷一片片捡起来,说:“这可是奶奶最喜欢的一套茶具,很难配。”
这套茶具也衬得上是老古董了。
应清随现在听到老太太,心里的火就一阵阵往上冒,“你现在还有心思顾及这套破茶具?你自己说,这个孩子你是什么打算?”
“您刚不是说了,您是我老子,既然如此,这件事我想听听您的意见。您觉得我该怎么做呢?”
应淮序把所有碎片都捡起来,找了个盒子放起来。
到时候找个古董修复师去看一下,能不能修复。
应清随没觉得应淮序把这件事当回事儿,他看起来甚至不在意这个孩子被摆到明面上来。
“要么就把孩子交给夏妈妈,给他们一笔钱,送他们去其他地方定居,孩子的赡养费由我们来出,但以后永远不要见面;要么,你自己去跟南栀商量好,以养女的身份留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