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南坪巷。
林伯已经准备好了午餐。
徐汉义在书房里,京墨则乖乖待在客厅看电视。
徐振昌进书房,正好看到徐汉义取下了那张全家照。
“回来了。”他把全家福随意的放在角落。
徐振昌看了一眼,“大哥的状态不是很好,您要不要疏通一下,让人照顾一点。他毕竟动了这么大的手术,这样下去,我怕他丢了命。”
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徐振昌默然。
“你要是觉得他可怜,你自己找人疏通去。”
徐振昌不再言语,可他心里却觉得老爷子过于心狠。
虎毒不食子,纵是徐振生做了很多错事,可这么多年,徐振生为这个家做的事儿也不少。
……
下午,他们才出发去了文兰镇。
晚上。
徐汉义一个人出门去了祠堂。
他站在这一列牌位前,他仿佛感觉到有十几双眼睛在看着他,那一双双眼睛都在质问他,究竟在做些什么,把徐家搞成现在这样。
他双手用力握着手掌,脊柱挺得笔直,扬着下巴,目视着前方。
半晌。
徐汉义深吸一口气,拿起手杖,又重重落下。
他微低着头,缓慢渡步。
安静的空间里,只有他的脚步声。
随即,响起了他的声音。
“徐家没在我手上败落,它甚至比在我爸手里要更辉煌。我徐汉义这一辈子,做了那么多事,获得的成果,成就,授予的奖章勋章,哪一样不是给徐家带来荣光?我从来没有忘记过父亲和爷爷对我的教诲,他们对我说的每一个字,我都有深刻的记在心里,我做的每一件事,都是为了徐家。”
“我自己做到了一个徐家人该做的,我的儿子们也没有太拖后腿,现在的孙子辈更是人才辈出。徐庭是心理界出了名的人物,跟官方部门有密切的合作,即便在国际上,他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。徐晏清,最年轻的心外科圣手,被国际上第一学府主动招揽,去进修学习,成为霍普教授招收的第一个华国学生。”
“还有京墨,不过二十岁,就已经读到博士。以他的聪明,往后一定会有更大的成就。他们一定能替我们徐家再添辉煌,为这个社会,为这个国家,做出更杰出的贡献,让世人都记住我们徐家世世代代的优秀品质。”
徐汉义在祠堂的正中间站定,昂首挺胸,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徐家,为了你们!
……
林伯进来时。
徐汉义跪在蒲团上。
林伯就站在天井下,没有主动说话。
徐汉义听到动静,睁开了眼睛,稍稍动了动,声音微沉,“什么事?”
“您的两位大侄子想找您聊一聊。”
祖宅被抵押,肯定会惊动另外两房的人。
这件事必然是需要交代的。
“让他们明天再来,我自然会有一个交代。”
“徐庭已经把他们打发了。”
徐汉义蹙眉,“那你跟我说什么?”
林伯叹气,往里走了两步,“我就是想提醒提醒你,顾着一点自己的身体。”
“我自有分寸。出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