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来就是他用来掩藏真心的工具而已。
他看不见也挺好的,起码这一刻,她不需要遮掩自己的情绪,假装已经放下一切。
当然,两天以后,她就可以完全的放下。
从此往后,就真桥归桥,路归路,连朋友都不要做了。
这时,凌席带着吃的进来。
周恪:“联系到人没有?”
“我在想办法找地方给你动手术,那血块就是个定时炸弹,越拖越危险。”
凌席拿了个三明治给南栀,她接过,默默无声的吃着。
凌席余光瞥她一眼,又看了看周恪,搞不懂这女人心里在想什么。
这几天,还真是一句话都不说。
可周恪的吃喝拉撒,都是她亲自在照顾。
女人照顾人总比男人要精细很多。
他收回视线,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,他咬了两口三明治,说:“反正咱现在什么也不能做,那就聊聊,你要是过不去这一关,你有什么话想要留的?留给谁。”
南栀垂着眼帘,吃东西的动作停了停。
周恪啧了一声,说:“我命硬的很,没那么容易死,你少诅咒我。指不定,过几天我脑子里的淤血自己散了,不用开刀。”
“假如嘛。咱们这种身份,每次出任务,不都是刀口舔血,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吗?你还记不记得,我们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,你中枪,以为自己要死了,抓着我的手说,要我在你坟头……”
周恪:“少给我提陈年旧事。我要真熬不过去了,你就给我把骨灰撒海里,我不想连累任何人。”
南栀侧头看了他一眼,把三明治放在柜子上,跟凌席打了个招呼,便起身出去了一下。
她不限给参与他们这些话题。
不想知道周恪更多的事情,她去了外面的草坪,从口袋里拿出了香烟,这是周恪的香烟,一直放在床头柜上。
他伤口疼的时候,就会要求她给他点一根。
但南栀一次也没有这样做过,她会拍拍他的手,像哄小孩一样,企图把他哄睡着。
每次周恪都会笑,无赖般的说一句,“拍错地方了,拍拍那里估摸着还有点用。”
这话意有所指,都伤成这样,还开玩笑。
也亏得南栀当哑巴,他又看不见。
其实他睡着的时间比清醒的时候要多,两人交流并不多。
南栀点上烟,抽了两口,很呛。
她自己习惯抽女士烟,口感要淡很多。
她数了数,烟盒里还剩下四根烟。
随即,她将烟盒放进口袋。
认真的把烟抽完。
房间内。
凌席走到床边坐下,“你干嘛突然打断我?你让我在你坟头放栀子花,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有外人在,你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。”
凌席眯着眼睛,仔细观察他的神情,只笑了下,没说什么。
两人沉默下来,气氛有些许凝重。
凌席拍拍他的手臂,说:“放心吧,会没事的。熬的过去,这次的事情结束,咱们都能回归正常生活。”
周恪:“有烟吗?我想抽烟。”
凌席去抽屉里找了一下,没找到,就拿了自己的烟给他点了一根。
凌席把他扶起来。
点上烟,放到他嘴里。
周恪的双目空洞,呼吸微沉,他的鼻间,总萦绕着一股挥之不散的香味。
就连烟味都盖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