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欲养而亲不在,是一种遗憾,更是一种悲哀。
而当这一切还是因为自己而造成的时候,更是一种刻骨铭心、后悔终生的痛。
我是一个“美名远播”的舔狗。
我自认浪漫地为白月光抗下所有,却害得父亲病死床榻,母亲一气之下喝了农药,就连铁兄弟也因此分道扬镳。
而我,却被白月光骗走所有积蓄,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等死。
如果,一切可以重来。
绝不再做舔狗。
绝不拖累父母。
绝不窝囊地活着。
当我重生回98年那斑驳的时光里,为自己而活时,白月光却急了。
……0001……
“潘亿年,你干什么?”
学校操场。
主席台上。
尖锐刺耳的声音,震得潘亿年耳膜嗡嗡作响。
被甩到一边的潘亿年,感受着脸上尚未消散的柔软和鼻尖萦绕不散的少女清香,脑子有点懵。
“不是,我脑袋有点晕,我这是在哪?我不是死了吗?”
潘亿年看着眼前的少女,有点恍惚。
女孩,长得很初恋,大概十七八岁,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碎花连衣裙,裙摆下的小腿纤细白皙,鼻梁挺翘,薄唇红润,长长的眼睫毛下面,那双明媚迷人的眼睛正气恼地瞪着他。
这……
这不是柳依依吗?
她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?
难道,她也死了?
“潘亿年,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,你身为男生,承担责任不是应该的吗?你至于这样吗?再说了,食堂是你砸的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柳依依气恼地瞪着潘亿年。
砸食堂?
潘亿年微微一愣,茫然看向四周。
两列整齐的白杨树,簇拥着尘土飞扬的土操场。
砖混结构的三层教学楼,矗立在白杨树后方,灰白斑驳的墙面上,写着一排红色的大字: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。
这是五中的校训。
主席台下,二三十个参差不齐的毛蛋方阵,顶着稚嫩蠢萌的脸,百无聊赖。
“这……这是五中?我重生了,还重生回了1998年的主席台上?”
潘亿年猛然一震,难以言喻的欢喜和激动,瞬间涌上心头。
前世,高考临近,学校补贴高三学生的鸡蛋变成了臭鸡蛋,馒头变成了发霉的黑心馒头,甚至小米粥里还冒出了死老鼠。
很多人食物中毒、上吐下泻,不得已去吃药、打点滴。
逼得,他们不得不去花高价去小卖铺用温水泡方便面。
起初,他还能忍。
直到,柳依依委屈吧啦地端着饭盆走到他面前,他一下子炸了。
为了帮柳依依出气,他连夜用黑心馒头砸了食堂和教导处的玻璃,还写了一张大字报贴在了校门口。
第二天一早,他就被揪上了主席台。
当着全校师生的面,他自认浪漫地抗下了所有。
可柳依依非但没有帮他说半句好话,还充当证人,踩着他的“尸骨”接受表扬,最后更是荣获省级三好学生的称号,靠着高考加分,考入了南大。
反倒是,跟他没多少交集的苏颖,帮他说了不少好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