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崇微微抬眉,极淡地勾了下唇角,淡道,“是吗,那等会儿就看你了。”
靳乐湛感觉后背冒了层冷汗,呵呵笑了笑,坐回位置上没敢再说话。
黎幸没注意到两人间的异样,只抿唇又说了句谢谢,侧头继续看机舱外面的云层。
飞机落地伦敦是当地时间三点多,整个航班时长花了将近十多个小时。
私人飞机降落在楼崇伦敦的庄园里,一下飞机庄园的管家和佣人就过来了。
黎幸心里装着事情,在飞机上只休息了一两个小时,落地的时候人显然有些扛不住。
“少爷。”
管家看上去五十多岁,一头银发,五官轮廓是很典型的欧美长相,但一口汉语很流利,
“休息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靳乐湛在飞机上睡了一路,没心没肺的,闻言笑嘻嘻道,
“里昂叔,我想吃上次的那个鹅肝,还有上回酒窖里没喝完的葡萄酒。”
管家点头,微笑道,
“都提前给您准备好了。”
黎幸在旁边没说话,只神色有些异样。
楼崇看了她一眼,抬眸看向管家,淡道,
“先不休息,备车,我们要出去。”
靳乐湛一愣,“啊?现在出去?大哥,伦敦现在三点半。”
楼崇看也没看他,一手插兜一手牵起黎幸的手往外走,显然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。
管家也恭敬的弯了弯腰,招手示意旁边的佣人备车。
靳乐湛站在原地,哀嚎一声,也跟上去。
“谢谢。”黎幸手被楼崇握在掌中,低声开口。
医院那边已经把靳词在伦敦入住的酒店发过来了,黎幸怕耽误时间,只想立刻就过去。
因为万一天亮后靳词又有其他事情离开,她担心有变故。
楼崇低眸看她一眼,表情淡淡,“等到了酒店如果靳词不在你去休息,我跟靳乐湛在楼下蹲守着。”
黎幸皱了下眉,刚想说不用。
备好的加长林肯车停在前面,佣人拉开后面车门站在一侧。
楼崇走到车前,停下脚步,手掌扣着黎幸的肩膀,将人转过来看向自己,倾下身视线跟她平齐,缓缓道,
“听我的,要不然现在就去休息,明天再找人。”
黎幸张了张嘴,没有再说话,只点了点头。
楼崇扯唇很淡地笑了下,手指抬起她的下巴,歪头审视两秒,
“嗯,像熊猫,还挺可爱。”
黎幸:“……”
黎幸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自己的眼下。
楼崇轻笑出声,将人推上车,没有再说什么。
黎幸上车后就靠着车窗闭眼休息。
楼崇坐在一旁,一边低头看手机,一边时不时伸手帮她挡一下差点撞到的额头。
靳乐湛坐在两人后面,撑着下巴打量着两人,一脸深藏功与名。
刚才在飞机上的时候靳乐湛就已经想起来了,他确实见过黎幸。
但不是因为他哥靳词的原因,也不是两年前。
而是在更早,大概是五年前,而且是跟楼崇一起的。
那会儿靳乐湛才十三岁,他常年被他爹丢在国外,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能回来一趟,每回回来他最喜欢的就是跟在楼崇身后玩。
他哥不愿意带他,季文延每天跟个傻狗似的。
从小到大除了他哥,他最崇拜的人就是楼崇了,每回回国都跟个尾巴似的跟在楼崇身后。
那会儿楼崇刚上大学,不知道什么原因,他没去国外,而是选择留在国内。
那天是个周五,外面天阴沉沉的,像要下大雨一样,靳乐湛赖在楼崇家里不走,跟着他打了一天游戏不愿意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