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运勇,张运达,你以为蒙上我的眼睛,我就不知道是你们了吗?”
张兴国拿铁棍的手一顿,无措地看向旁边的张运勇。
“爹,你也在?”
张兴国一愣,不由得梗着脖子仔细瞧麻袋,麻袋很结实一点都不透光,张运华怎么知道是他,难不成长了透视眼。
他就是不好意思当面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,才想出来套麻袋这一招,没想到还是被张运华识破了。
“爹动手。”张运勇坐在轮椅上懒洋洋地催促,张运达盯梢了好几天,才逮到落单又喝醉的张运华。
这事老天爷都在帮他,他就算是豁出去这条命,都不会让张运华竖着走出这条巷子。
“老二,对不起了,不过你也怪不得别人,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自私,做事太绝,根本不给其他人留活路。”
张兴国的手里的钢棍高高挥起,张运华冷不丁地出声:“爹,我看你真是糊涂了,你跟他们俩废物合作能得到什么,还不如跟我合作,咱们一起做生意,你是我爹,我亏待谁都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张兴国眯着眼睛想了一会,好似也是这个道理。
眼看张兴国就要被策反,一直沉默的张运达突然冲出来,抢过铁棍,对着张运华的膝盖就是重重一击。
张运华瞬间单膝跪在地上,头上的冷汗啪嗒啪嗒掉在地上:“你不得好死。”
“彼此彼此,从今天开始咱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,都是残疾。”像是接力赛一样,张运勇接过张运达手里的钢棍,解决了剩下的一条腿。
看到疼晕在巷子里的张运华,王秀芝哭得昏死了过去。
送到医院又是挂氧气又是打点滴的,人才算是苏醒过来,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老二怎么样了?”
张兴国假惺惺地擦了擦眼泪:“伤得很重,医生也说了腿是保不住的,你又一直昏迷不醒,我跟老大他们商量了,就选择截肢。”
刚刚醒来的王秀芝听到这个消息,差点又昏死过去。
“你别太伤心,老二的情况比老大好一点,是从膝盖以下截肢,等以后恢复好了,是可以佩戴义肢的,到时候裤子买长一点,把义肢盖住,那样看起来就跟正常人一样。”
“看起来一样?可终究不是正常人,你脑子被驴踢了,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跟老大商量呢,他巴不得老二跟他一样成残废呢。”王秀芝欲哭无泪,想要坐起来去张运华的情况。
张兴国也没说什么,只是举着输液瓶的杆子,引着她去看张运华。
手术过后的张运华安安静静地躺在无菌病房内,入目是肃穆的白色,远远地看过去,竟然真的像是死了一样。
张运华偏了偏头,如秃鹫一般血红的眼睛看向咧着嘴笑的张运勇,那得意的表情好似在说:你也有今天。
趁着张运华住院,张兴国父子三人已经接管音响店了,可隔行如隔山,他们根本不会做生意,短短半个月的时间,就把店面搞黄了。
等张运华出院的时候,之前的店铺早就改头换面了。
“爹,大哥,音响店的事情,你们最好给我一个解释。”
“有什么好解释的,我们看你出了事,害怕那些员工在账面上动手脚,就亲自坐镇,生意很惨淡,还天天有人上门催债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东西都卖不出去,哪有钱给他们结货款,那些人跟土匪一样还要搬东西,这怎么行,后来就打起来了。”
其实音响店的生意原本还不错,挣的钱都被他们揣到自己腰包了,当然没钱结货款。
至于剩下的那些货品,也被他们打折处理了,主打一个老板不在给钱就卖,他们心里都清楚,要是等到张运华出院的话,他们一分钱都捞不到。
店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倒闭,张兴国他们绝对是功不可没。
听他们说完,张运华也没说什么,只是沉沉地“嗯”了一声,就转身回屋,拐杖敲击着地砖,发出阴冷刺骨的声音。
张兴国揉了揉胳膊上吓出来的鸡皮疙瘩:“我有点害怕。”老话说了咬人的狗不叫,老二沉默得有点反常,肯定是憋着后招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