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蒋昭先去了陈家没逮到人,又去了陈锐意经常去的地方,也没有人。正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,看到水库的大坝上隐约有一个人影。
他没敢喊,生怕吓到了那人,万一失足掉下去就没命了,蒋昭的水性还不错,他先潜入浅水区,轻手轻脚地爬上堤坝,快速把人抱住,一起摔了下来。
两个人滚了好几圈,借着月光蒋昭看清楚男人的脸:“陈锐意,怎么是你?”
“我娘说得对,像我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活在世界上,我该死。”
蒋昭紧紧地攥着他的胳膊,生怕他又寻短见,指了指他脸上的巴掌印:“发生了什么事情,你娘动手也太狠了。”一张脸都肿成猪头了,眼睛都睁不开了。
“不是我娘打的,是我自己打的。”
“你为什么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,还想自杀?”蒋昭现在还惊魂未定,要是他在晚来一会,说不定明天就能吃席。
“那个流掉的孩子是我的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?”
蒋昭点点头,扶他站起来:“事情都过去了,沈皎皎也愿意原谅你,重新开始。”
“可我自己过不去这个坎,我明知道她怀着孕,还是对她动手了,我禽兽不如。”
看着这个近乎癫狂的男人,蒋昭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,解铃还须系铃人,只能把陈锐意带回家,开始三堂会审。
“流产的事情跟你没关系,是张青山不小心绊倒我的。”
现在的陈锐意钻到了一个死胡同里,根本出不来:“跟其他人都没关系,是我太冲动了。”
当时看到沈皎皎跟张青山在说话,他要是能客客气气地走过去,递给张青山一根烟,心平气和地聊聊天,沈皎皎就不会摔倒。
“这是我的报应。”
张秋阳往蒋昭的身边靠了靠,指了指陈锐意:“他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,明天带他去医院拍个片吧。”
“嗯嗯,我也觉得。我明天联系一下精神病医院。”
沈皎皎回头狠狠瞪了窃窃私语的两个人,坐到了陈锐意的正对面。
“你别在这里演苦肉计了,我都已经原谅你了,至于流产事情咱们以后都别提了,就算我倒霉行不行?”她觉得自己也挺憋屈的,自己遭了罪,还要安抚陈锐意。
陈锐意手足无措地去给她擦眼泪:“对不起,我知道你恨我,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吧。”
沈皎皎有这个想法,可他那张脸已经没有下手的地方了,身上还有好几处没来得及包扎的伤口,滚了一身的尘土,鞋子还丢了一只。
“打几下可不解恨,用刀子捅几下还差不多。”张秋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放在果盘里的水果刀。
眼前闪过一道白光,陈锐意竟然连捅了自己好几刀,还都集中地捅在腰腹的位置。
“看你干的好事。”蒋昭抓起车钥匙,背着陈锐意踢开门。
张秋阳彻底傻眼了,她做梦也没想到善于偷奸耍滑的陈锐意竟然来真的。
医院四楼抢救室门口的红灯常亮。
张秋阳像个犯错误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靠着墙壁站着,嘴里低声喃喃:“对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