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药所料不错,许芹拿回书本回去,没学几天,便气冲冲地将书又给还了回来。
破罐子破摔道:“我不学了,这简直太为难人了。”
许芹有些憋屈地落泪,但她没出声,随手将眼泪擦去。
云药正在烤鱿鱼,她故意装作不知晓的地问道:“你伺候大户人家的夫人都能如此得心应手,怎么认两个字,让你写一写,便觉得难了,想要放弃了?”
“可是这也太难了吧。”
许芹将自己帘子的宣纸拿了出来,上面黑团团的,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字的形状。
云药看了差点笑出声,她强行忍住,耐心地为许芹指点。
“这写字,需要循序渐进,用墨是比较难,不如用炭来写好了。”
许芹满头雾水,“炭怎么写字?”
云药弯了弯唇,“怎么不能,你瞧我的便是。”
她径直往厨房走,从灶膛里掏出两根粗粗烧黑了的细枝。
拿过来给许芹,“喏,你拿着,看我怎么写。”
云药拿过千字文的书,照猫画虎,直接在宣纸上,八字有模有样的写了下来。
不说多么好看,但也是不丑的。
“这样是不是简单许多了?”
云药笑着看向许芹。
许芹挠了挠耳根,“好像是,我再学学。”
她有些心虚地看了眼云药,“其实这些天我也没用多少心思在这上面,还是我做得不够好。”
许芹怕被云药说,又赶紧说了些她近期的成果,“现在订购鱿鱼丝比鱼片的人,还要多。”
“我除了伺候夫人,平日里多半时间都在和人商讨该如何卖鱿鱼丝呢。”
“便是那些丫鬟婆子都想着买来尝一尝的。”
“银子虽说零散了些,但蚊子腿也是肉啊。”
云药知道许芹急着赚钱摆脱奴籍,十分支持地说道:“我觉得挺好,认字不是要紧事,你只要会一些能勉强记账就行。”
许芹得到了云药的认可,便再接再厉说了起来,“夫人因为鱿鱼丝,结交了以往不少难以结交的人家,还直夸我细心周到,打赏了我不少银钱呢。”
“我看了下,只要再过几个月,我便能攒齐赎身的银子了。”
许芹说起这些事的时候,眼睛都亮晶晶的。
像是在沉闷的日子里看到了明亮的光,找到了出口。
云药也是真心为她高兴,笑着道:“待你赎身那日,我便送你好多好多鱿鱼丝,让你吃个够。”
她说话间,也是有几分哽咽。
许芹也红着眼点点头。
“好,谢谢云姐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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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兰香今日在杨大善人家做得还算顺利,还能抽出时间带云书。
云大庄出海帮忙捕捞,完全没有空。
所以有时候,也会让云药带着云书。
“云书宝宝,坐稳一点哦,姐姐要去做晌午饭了。”
这会儿小雨出去送货了,家里只剩云书和云药两人。
云药担心云书乱跑,跑出院子,容易遇到拐子。
加上天气热,云书年纪小,也不能待在厨房,怕他热得中暑了。
所以她格外小心,便让他先乖乖地在小板凳上坐着。
中午吃饭的,就云药、云书和小雨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