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回她:“是高价值,是发自内心的崇拜,是尊重,是那个永远闪闪发光的自己。
当你自身优秀,具备价值,越是优秀的男子将越为你停留,痴迷。
强者爱慕强者,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。”
这么多年下来,这算是她自己很深刻的人生感悟。
十八岁的美人年年都有,但不是每个美人都有令北境税收在几年之间翻了三百倍的能力。
北境没有了江云娆,就没有如今的千里雄关,繁华城邦,更没有如今与匈奴的多重紧密合作。
世间哪个男子不爱,不崇拜,不尊重?
关于这一点,裴乐瑶算是能听懂。
为何自己在帝京城里的那些朋友们,总是郁闷的跟她说自己父亲又迎了一门小妾入府,
而令自己的母亲伤心,她们总是很羡慕自己父皇母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忠诚婚姻。
可是她们的母亲是真的很美,温婉,出身高门,但依旧斗不过那些后来的一个个妙龄的新人。
因为美色,在平淡的生活里真的很不值一提,而美色也不是独有的,持久的东西。
母女二人没有激动的反驳,没有声嘶力竭的吼叫,甚至连一句争吵都没有。
裴乐瑶一直在静静听她说,她能听得进去。
的确,自己现在是和拓跋野很喜欢很想要在一起,但是以后会是如何,还真的说不准。
感情这种事情,谁都无法保证一生一世的。
云懿皇后将剥好的红薯递给自己的女儿,笑着道:
“母后知道你是个有智慧的孩子,能够听懂。
你现在是最美好的年纪,大周的山川疆域,奇人异事,不公不凡不平之事都该去见见。
你要先做了你自己,成为更好的自己,成为有力量的自己,才能去考虑另一个人进入你的生命。
你自身强大,便不会害怕人的到来与离开。
因为你随时都可以选择退场,而不是被抛弃后落寞的转身。”
裴乐瑶彻底的沉默了下来。
皇后继续说着:
“你与拓跋野,莫说母后了,若是拓跋野公然以联姻的名义提起这事儿,
你父皇知道了铁定激动,他可不会这么跟你说,他会直接叫拓跋野滚蛋。
到时候,大周跟匈奴的关系多半会有些微妙。”
裴乐瑶接过红薯啃了一小口,红薯很甜,但是她此刻的心很酸,想哭:
“但明明没有什么矛盾,就要去说分开了吗?”
她将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,心底的答案其实已经快要形成了。
江云娆起身,拖着长长皇后宫装在地毯行走了两步,回眸道:
“这还不算矛盾?
你如今自身都立不起来,无所成,如何成一个自己的家?”
她话完,眉心深深拧了起来,语声加重几分:
“退一万步讲,你就真的这么舍得家中至亲吗?
你哥哥才从南疆回来,你现在又要让母后承受你远嫁的痛苦?”
裴乐瑶心中一拧,连忙站了起来:
“不是的,我就是舍不得才没彻底答应拓跋野的。家人在我心里,永远都很重要。”
江云娆深呼吸了一口气,叹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