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不过是想扳倒江云娆,再将那孱弱太子给拖下来罢了。
裴琰下了御辇,抵达华云宫,走了进来。
看见江云娆好生生的坐在一边,心底总算松下了一口气。
她闻见一股酒气飘来,还夹带着龙涎香的味道,眉心微皱:
“皇上,要不是锦妃,我今日整个人都被按进湖里了。
我差点带着我们的孩子坠湖了,皇后娘娘还跑来凶我,说我闹得宫中不安宁。”
她语声里透着一股委屈与害怕,慌张的抓住了裴琰的衣袖。
长孙金月与文雪嫣相互对视一眼,江云娆还真是快,说做恶人就真的开始做恶人了。
长孙金月这几年也没少受魏婉莹的气,也补了一句:
“皇后娘娘就别凶北安王了,她也是受害者,小心她动了胎气。”
裴琰黑眸阴沉的看了过去:
“今日长乐殿举行皇宴,本是宫中盛事,长乐殿附近不应该是灯火通明,侍卫巡逻,怎会出现黑暗的角落,无人巡视的地方?
太液池什么地方,是深不见底的湖,一旦与人坠湖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。
皇后,你身为后宫之主,怎么做事的?”
魏婉莹开始解释道:“此事与臣妾无关,这长乐殿举办宫宴,是贤妃办的,说不定是她让这么做的。”
江云娆在心中冷笑,魏婉莹向来如此,宁如鸢爱忙上忙下,每次出了事,她都将锅往做事的人身上扔。
她清了清嗓子道:“宫宴不是贤妃一个人操持的,是我与贤妃一同给太子办的。
我们只负责了长乐殿中的事务,至于太液池那应该是禁卫军的管辖范围。
她顿了顿,故作不明的问:“对了,今日是谁当值,福康公公知道吗?”
福康公公拂了拂臂弯间的拂尘,掐着嗓子道:“今日是魏副统领当值。”
江云娆道:“皇上,魏副统领当居首责。
在他当值这一日,出了如此大的事情,皇上当重罚,要不然宫中的禁卫军惯会玩忽职守,这可了得。”
魏婉莹一听见此话,立马就激动了起来。
这副统领的位置掌控宫中一半禁卫军的权力,是她父亲费了好多心思才将自己这个庶弟送上这个位置的:
“江云娆,你什么意思,你哪里坠湖了,你不好生生的坐在这儿了吗?
还想换了禁卫军统领,你可真是会干涉朝政。”
江云娆笑笑:“我本来就是朝臣,皇后娘娘忘了?”
裴琰懒得与她争辩,下旨道:
“来人呐,免去魏琛禁卫军副统领一职,三年内不允入朝为武职。禁卫军副统领,从现在起,由归冥接任。”
他伸过手来,将江云娆扶着走出了华云宫,并未看见魏婉莹什么脸色。
魏婉莹只是很惊愕,皇帝现在一点面子都不给魏家了吗,当时魏家帮着灭赵家,可是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的。
待皇帝走后,魏婉莹转过头来,恶狠狠的看了长孙金月与文雪嫣二人一眼:“你们可干得真漂亮!”
她气冲冲的回了凤仪宫,将最近的事情禀报给了自己母族魏家,
说江云娆来势汹汹,她身边的婵娟都已经折损掉了,今日魏家的禁卫军副统领一职也没了。
让魏家,赶紧在朝野上给她想办法。
江云娆不喜做御辇,临近生产,她喜欢慢慢走些路。
路上,她语气有些低沉的道:
“裴琰,你说要是一个人内心的恶,老是被另一个人激出来,这到底该怎么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