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,外界的消息她探听得比较少,因是忙着收拾东西回宫,却不曾想,短短几日,整个北境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了。
与裴琰说的没错,北境的确已经不安全了。
众人将江云娆围着,说了许久,直到天色彻底明亮起来,才将谈话结束。
鼠疫正在迅速蔓延,有波及整个北境的趋势,药材价格猛涨,部分商家甚至将药材转移,不买了,等着抛至最高价才出售。
官府又一心扑在前线,还没有抽出手来管制这些民生问题,如今这些人,只有去找江云娆。
江云娆听完之后,从江府的座椅上起身,脑子都有些眩晕。
。。。。。。
北境与西匈奴交界处,禹王裴占军营。
裴占将一身盔甲随意的扔在桌上,双腿翘在军营的桌案上,手里拿着一根牛棒骨啃着,他面色轻蔑:
“你就是那送削藩令的钦差大臣?”
王瑞卿一身红色官府,毕恭毕敬,耿直不阿的道:“回殿下的话,臣是。”
裴占将手里啃完的牛棒骨就这么砸在削藩令上,还包括裴琰给藩王那数不清的财富补偿,
他看都不看一眼,就随意的扔在了地上:“皇上莫不是要将大周的藩王都已经给削完了吧?”
王瑞卿道:“从帝京发出去的削藩令,各地藩王应该都收到了,北境是距离帝京算远的,想来禹王殿下应该是最后一波收到的。”
裴占飞挑杂乱的长眉往太阳穴边延伸着,他在心底计算着,就等着那些藩王起事了。
到时候再将江云娆手里的财富据为己有,向各地输送出去,不怕这些藩王没有钱打仗。
据可靠消息,江云娆在沧州城有一座金库,那里面的黄金,可是不容小觑,恐怕比他十座王府的财富还要多上许多。
他道:“若本王不同意削藩,就是不交出兵权呢?”
王瑞卿在来的路上便已经知道禹王一定是这种态度了,他面不改色:“那臣便回去复命了。”
可是这对官员尚未走出两步路,便被裴占派过来的人给杀害了,鲜血溅在了那从帝京来的马车上,红点斑驳。
江云依披着深色的长袍,额头至颧骨处带着坠着金色流苏的面帘,挡住了自己面容上瑕疵。
她居高临下,轻蔑的看着这些官员的尸体道:
“想必皇上已经知道你我将大本营搬迁至此地了。
按照常理来说,这帝京来的官员送周章肯定是到禹王府,他们居然找到这里来了,说明皇上什么都已经知道了。
可是王爷,现在咱们正在支援伏氏家族争夺匈奴草原,如今皇上削藩,那咱们要几时起事呢?”
裴占摸了摸下巴喇手的青色胡茬,冷道:
“等各地藩王的动静闹起来,咱们先看好戏。
当前最重要的,便是在北境收网,将北境所有的财富与物资,全都转移过来。
速去派人,将江云娆给本王捉来!”
江云娆的财富,北境谁人不知,可就是没人知道她放在了哪里。
裴占身边的军师韦行安提醒道:
“王爷,云舟将军可是王爷手底下的第一猛将,您捉拿了她的姐姐,这不是给将军难堪吗?
再有,那也是江归鸿江大人,您义父的女儿,会不会不太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