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着自己还是对裴琰冷淡一点,就没再继续说下一句了。
抬眼看了一眼裴琰苍白的面色,又忍不住的说了一句:
“要不臣妾去吩咐下人温酒,热热身子,发发汗,许是能好些?”
裴琰戏谑的看了她一眼,似在嘲讽她又在嘲讽自己:“你以为你这样,鹤兰因就能好过些?”
江云娆将计就计,趁着现在裴琰误会自己的动机,她借假象说了真话:“我想我们都好过些。”
裴琰伸手揽过她的腰身,将头放在她的颈窝绣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,语声清冷磁沉:
“没关系,相互折磨,咱们也可以过一生。”
江云娆道:“皇上冷静下来,就会知道,我留在皇上身边是不划算的。
但是皇上听了这句话也别生气,如果皇上要强行将臣妾留在身边,臣妾也会留在皇上身边,安安心心的,绝对不会惹你不快。”
她娇软明媚的面庞依旧,顺从乖巧,看不出有任何异样。
裴琰推开她的身子,抬步离开了禧云宫。
江云娆被重新册封为贵妃的事情,不过三日,就已经传开了。
尽管有沈昭昭一同封妃的消息在,但也丝毫不影响传言四起。
御史台所有官员,皇族裴氏的长辈,还有一些言官开始声声讨伐。
为皇后与大皇子鸣不平,为皇帝的安危满满担忧。
礼部侍郎:“老夫着实想不通,皇上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皇后留,毕竟皇后还是正室呢!”
御史台大夫:“蛇毒一案还没个结果呢,皇上就是被妖妃眯了眼睛,万一这妖妃再次下毒,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。
现在大皇子还没有被立为储君,又天生少智,真是国祚堪忧啊!”
皇后母族魏家的一位官员道:
“御史台大夫说到点子上了,但现在皇上的正统血脉只有大皇子一人,那云懿贵妃肚子里的,是从宫外带回来的。
皇室子嗣乃极为严肃之事,贵妃腹中胎儿难下定论。
这皇上宠幸谋害皇后与嫡皇子的妖妃,这人还给皇上下毒了,难不保将来还会继续心狠手辣做恶事。
各位大人,不妨一同上奏,册立大皇子为皇储,先将国本给稳住了,
若将来。。。。。。将来真有个好歹,咱们大周也好稳稳当当的啊!”
魏家官员的意思很明确,这些官员都听得懂。
他们迅速拉拢人站队,开始在裴琰上朝的时候不停上奏,选立大皇子为太子。
另一面的赵家,便是更不安分了:
“大皇子年弱,还是应该在先帝子嗣里选一位丰功伟绩,有能力的王爷为储君。
我看,北境的禹王殿下就很不错,沉稳实干,是个极好的人选。”
“禹王也不错,带兵多年,北境一直安平。”
满朝文武,都沦陷在对皇帝的失望之中。
更加失望的是,中书令鹤兰因在没有切实罪状的情况下被皇帝私自关押,
整个内阁,加上翰林院的臣子全都含血愤天,对皇帝更是不满。
且皇帝又不肯册立太子,稳定朝中声音,魏家与赵家便在朝堂上推波助澜起来。
半个多月过去了,江云娆在禧云宫里什么消息都没听见,因为这些全都被裴琰给封锁了。
归冥眼看着这些臣子日日跪在天元宫外面,眼看着事情已经越来越不可控了,他不管不顾的闯入了禧云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