溪溪……"秦御博呢喃着秦溪的名字,他对这一双优秀的儿女有着发自内心的疼爱,而且这些疼爱从来都不是作假的。
在没有看到他们的时候,他可以选择性地遗忘他们,可是现在秦溪就站在自己面前,由不得他假装忘记。
秦溪远远地看着秦御博被记者追问得一个字都说不出的狼狈模样,没有往前跨进一步,反而嘲讽地勾起了嘴角。
在亲眼看到秦御博之前,她还曾有过幻想,幻想这一切不过是别人在故意中伤、污蔑她的父亲,亦或者是那个女人自己散布的谣言,可是现在亲眼看到秦御博是如何维护方芳的之后,她那颗尚存一点温情的心,彻底死了。
"御博哥哥,就算与全世界为敌,我也会永远爱你。"就在秦御博满眼愧疚地看着秦溪的时候,方芳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一把匕首,放到了自己手腕上。
她撑着那条断腿,艰难地站到秦御博前面,替他挡下所有质问,然后凄厉地笑道:"我爱他,爱的真诚而热烈,爱的坦坦荡荡!我愿意为他付出我的一切,包括我的生命!你们终将见证,我们伟大的爱情,在世俗的逼迫下,迅速枯萎!可即便如此,我的灵魂仍旧与我的爱情在这世间长存!"
说完,她一刀割向自己的动脉,鲜血飞飚而出,溅在了一个女记者的脸上,她尖叫一声嚷道:"不是我,跟我没有关系!"
所有人,包括记者和警察在内,全都被方芳的这一操作给震慑住了。
之前那些声讨她破坏别人感情的话,再也说不出口,那些鄙夷、嫌恶的眼神,渐渐转变成了钦佩。
这世间,大多数人都是浑浑噩噩地活着,很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所谓的爱情,所以,又有几个人能被这样热烈地爱着呢
他们似乎理解了她的爱情。
秦御博更是感动地抱着他,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医生快来救救他的爱人。
"我知道,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丈夫,可是这一切的过错都是我犯下的,跟她没有任何关系。她那样单纯,那样纯洁,不该被你们这样侮辱!你们逼死了她,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"
现场的好些人都被秦御博质问得羞愧得低下了头。
秦御博还嫌不够,继续正义凛然地说道:"我与她本就青梅竹马,这段关系我也未曾隐瞒过我的妻子。我跟我妻子结婚这些年,自认为尽到了一个做丈夫的本分,从未做过任何亏待她的事情。最后分开,也是好聚好散。连她都未曾责怪过我们半分,你们又为什么要这样去逼迫一个无辜的女人"
"我们只是彼此相爱而已,到底触犯了什么天条,要被你们这样羞辱、审判难道就因为我们年龄大了,就没有争取爱情的权利了吗"
秦御博一通演说,把屋里的记者彻底说自闭了。
记者们是拿了秦溪的钱办事的,所以他们纷纷看向了秦溪。
秦溪勾唇一笑,然后"啪啪"鼓起了掌。
这个房间里,没有被秦御博他们这段绝世爱恋触动的人,除了秦溪还有肖野和她那个看起来饱经沧桑的奶奶。
现在医生已经把方芳带出去治疗了,秦御博为了防止不相干的人追过去干涉治疗,才留下来替方芳正名的。
或许是刚才那番演说激励了他,所以他现在对上秦溪的目光,也不觉得十分愧疚和无地自容了。
"溪溪,无论如何,我都是你的亲生父亲,你不该这样……"
"从你出轨那天起,你就不是我的父亲了。"秦溪冷漠开口。
"我跟你母亲之间的感情问题,与你们本就不相干,你要因为这个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吗就因为这个,你就忘了过去二十多年,我对你们的疼爱了"秦御博十分心寒地瞪着秦溪。
"呵,如果你只是单纯出轨,当然不至于。可你还做了些什么,你自己清楚。"秦溪声音里带着不容质疑的冷意。
所有人看秦御博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,毕竟他的原配妻子可一直都没有出现过,该不会已经被他们谋害在以色列了吧
"我做了什么你不要空口白牙地污蔑自己的父亲,这对你有什么好处"秦御博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。
他曾有那么几个瞬间,想过一双儿女得知他和方芳在一起后,该会多么失望和难过。但是这并不能成为禁锢他追求爱情的理由。
每个人都是独立且自由的不是吗
所以,他现在也无法理解秦溪竟然会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,就直接跟他断绝关系。
"跟那个女人在一起,还能干什么无非就是谋财害命呗她做这些可是轻车熟路了。"肖奶奶看白痴一样看着秦御博。
在她眼里,秦御博就是下一个跟她儿子一样下场的蠢货。
"老太太,你这位污蔑,诽谤,我可以起诉你的!"秦御博瞪向肖奶奶。
肖野连忙劝说道:"对不起,秦叔叔,这是我奶奶,求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。"
秦御博一下子想起来方芳跟他说过的,她在前夫家被欺负的那些事情,看肖奶奶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憎恶。
肖奶奶则是嗤笑一声,拉着肖野的手,对秦溪说道:"姑娘,好言难劝该死的鬼。我劝你啊,离这人远一点,免得被蠢货误伤。"
秦溪看了肖奶奶一眼,不置可否。
"我是来替我小叔处理他被人故意伤害一事的。"秦溪转向警察,说道。
秦御博心里一痛,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,竟然要为了叔叔把他送上被告席。心里对秦家,又多了几分隔阂。
他觉得自己离开的这些年,家里的人已经不把他当家人了。
警察吃瓜吃够了,点点头便带着他们所有人离开了。再不走,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。
桑瑜在急救室外面,听着助理详细讲述病房里发生的事情。对于方芳能豁得出去拿命去博名声的行为,还是有几分赞赏的。
这女人对自己足够狠,通常对自己狠的人,对别人只会更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