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蔡文姬那边?”
“让邢昭云自己处置。”张让说,“但要告诉他低调些,当着别人面,多害臊。”
张让心情不错,他本以为邢昭云将蔡邕打入大牢是以进为退,现在看来,这小子没有这个头脑。
他最喜欢的就是贪财好色之辈,这样的人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,反而如果他能治好那条破鱼,那么这小子还真值得拉拢拉拢,为己所用。
左丰心情就更好了,他本就昧下了三十两黄金,如今又让他去库房领三十金,自己再昧个二十金,自己白得五十金,天下喜事也莫过于此。
至于蔡邕府邸抄来的家产,就全部冲入皇帝内库,到时候,皇帝说不定还会赏赐他。
晚上,邢昭云看着大门上的门匾陷入了沉思。
短短几个时辰内,“蔡府”两个大字就变成了“邢府”,而他的旁边,羽林军端着一个木盘,里面是整整七十两黄金,其中二十两,是张让赏赐的。
更要命的是,院落内十个舞姬穿着清凉,正跳着舞。
“邢大人,您还要站在这里多久,要不然我给您找个坐具,您坐着看吧。”羽林右监忍不住问道。
“唉。”邢昭云叹口气,“你觉得我像是个好色之人吗?”
右监心想,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,也不知道是谁白天就戏弄别人来着。
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,邢大人。”右监回答。
“行。”邢昭云说,“把这四十金收起来。”
“四十?”右监说,“大人,这里不是七十?”
“七十?”邢昭云说,“我只看见了四十,剩下的三十我没看见。”
羽林右监这才明白了邢昭云的意思,忙说道:“多谢邢大人,还不过来谢过邢大人?每人一两金子,收起来,不要太招摇。”
羽林军虽然是皇帝统领的亲军,月俸虽高,但也就五十斛,换成银子,一个月撑死也就三两银子,这邢大人一赏就是小四个月的月俸,众人怎能不激动。
“多谢邢大人。”众人喊道。
“无妨,你们自己安排,我就进去了。”
邢昭云心想,蔡文姬暂且被自己“软禁”在邢府。
当务之急,还是要治好皇帝的那条破鱼,要不然眼前的这一切,都是过眼云烟,倘若真治不好了,自己也得早早想个退路,看看跑到什么地方合适。
他从院中走过,想着再去找找那抄家没被抄走的书籍,有没有关于农业方面的书籍。
可刚走到一半,却不由被舞姬所吸引。
“邢昭云啊邢昭云,你不能这么堕落……算了,看看也无妨,带着批判性的眼光。”
“邢昭云啊邢昭云,该找找书了……算了,再看五分钟也不碍事。”
“不能颓废下去了,眼下还有危机尚未除去……算了,最后看十分钟。”
“你的好色只是伪装,你怎么能如此沉迷呢……算了,就当放松了……”
看着舞姬们的身姿,邢昭云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,远近高低各不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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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祖不贪美色,日勤读书,出口成诗,文采斐然。”——《太祖传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