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良要上小号和大号,她要拿尿壶,端屎盆。上完之后还要去厕所把屎尿盆给倒了再洗干净。
看起来这点活儿好像不多,但干起来也没那么轻松。
久病床前无孝子,郝佳佳开始有点熬不住了。
到第三天的时候,她中午打饭回来,郝良一看那白粥配腐乳便没胃口,他想喝口鸡汤,想吃宁雪琴熬的鸡丝糯米粥,牛肉羹,鲫鱼豆腐汤。。。。。。
“爸,医生说你不能吃太油腻,食堂只有白粥最清淡,要不就是馒头和咸菜。赶紧吃吧,吃了我还得去洗碗。”郝佳佳不耐烦道。
郝良硬着头皮吃完。
天天喝粥,自然多尿,郝佳佳洗完碗刚想坐下休息会儿,郝良就说要上厕所,郝佳佳皱眉道嘀咕:“不是吃饭前才尿过吗,怎么又要尿。”
到下午倒屎盆的时候,她更是嫌弃得嘴巴能挂上夜壶了。
憋着一口气快速倒完冲洗,然后把盆子扔回床下。
郝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嫌弃的表情,什么都没说。
第四天的时候,郝佳佳三餐送的时间开始延后,并且喂饭的时候,目光时不时还会闪过嫌弃,催促郝良快点吃。
第五天,她整个下午都不见人影,郝良想上厕所都是找护士帮忙。
但有时候护士也忙,不一定时时都顾得上。
第六天,郝佳佳索性只有送饭的时候才出现,其他时间都在家休息。
郝良眼中的失望越来越多。
这就是养了二十年的女儿,才照顾他几天就开始嫌弃了。
他要真瘫痪在床,需要人长时间照顾,到时候女儿还会在他身边吗?
答案是显而易见的。
郝良心寒。
宁雪琴就是在这个时候拎着保温桶出现的。
“前几天我看佳佳在这边照顾你,我就没过来。”
这几天不是她不来,而是避免冲突。
郝良点点头,一副理解的表情。
宁雪琴打开保温桶,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在小饭桌上:“我给你熬了鸡丝糯米粥,还烙了牛肉饼,趁热吃。”
郝良闻到香味,再对上宁雪琴关切的眼神,感动得眼泪差点流下来。
当即便顾不上斯文,狼吞虎咽地吃起来,吃了五天稀粥配咸菜和腐乳,他是彻底吃够了,他想吃点好的!
宁雪琴的手艺自是不用说,郝良吃完后还无比回味。
就在此时,郝佳佳忽然也拎着饭盒进来了。
进来后闻到病房内的饭菜香气,她厌恶地蹙了蹙眉,就在宁雪琴以为她又要出言不逊的时候,谁曾想,她居然只说了句:“爸,既然有宁阿姨给你送饭,以后我就不来了,我学校还有事先走了。”
说完,脚下便像踩了风火轮一样,嗖地一下人就消失了。
宁雪琴和郝良对视一眼,宁雪琴眼里是狐疑,不明白郝佳佳怎么就转性了,郝良是门清,女儿这是懒得照顾他,想把他丢给宁雪琴。
知女莫若父,郝佳佳的确是这个意思。
往后的两周,都是宁雪琴来照顾郝良,中间郝佳佳只来看过一次,见郝良被照顾得挺好,就没再出现,生怕宁雪琴甩手不干了。
宁雪琴本来就勤劳,照顾起来自然比郝佳佳有耐心还贴心,天天鸡鸭鱼肉的给郝良补身体,郝良很快恢复健康,连医生都惊叹,没想到恢复得这么好,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偏瘫的后遗症。
出院那天,郝良做了个重要决定。